原本还在暴跳如雷的武亥，忽然安静下来，“那人……戴着一张面具，实力深不可测，我从未见过，他整个过程也未发一言，我只能感觉到他的实力至少在五重天之上，甚至是高阶列王。”

李相：……

“余孽榜上的能达到五重天的逆贼，就这么寥寥几人，尽快找到他们全杀了便是。”武亥阴冷着语气说道。

李相却是微微摇头，“敢对殿下出手，此人对武朝必定恨意滔天，实力又在五重天之上，的确也只有余孽榜那几人能做到，但这次行刺殿下的凶徒显然不是他们。”

武亥眯起眼，“李相有线索？”

“凶徒藏于面具之下，或许是在隐藏身份，能知道殿下南下的人并不多，敢问殿下这一路可有得罪过什么人，临时前臣听闻殿下将那些小玩意带了出去？”

李相内心叹了口气，他吩咐过武亥和赵鹿，一路尽量低调行事，二人却依旧带了那些有损人和的“买命钱”。

武亥目光闪烁，“我的确让赵鹿将那些小玩意派到了许多jian民手中。”

"买命钱是旧国百家的禁忌，受诸圣所不耻，殿下这些小玩意日后留在宫中玩弄便好，勿要再带出去。”

李相说道：“臣下听闻，这次南下最大的阻力是那个南荒余氏？”

“那些乡下人，仗着有几分列王战力，竟然敢当面对抗我，的确该死！”

武亥冷哼一声，“不过，他们的实力不可能有人达到五重天。”

“微臣倒是觉得不可能有时候是最大可能。”

李相一脸沉吟，“余氏这段时间，先是出了个不死焱逆贼，虽然他们宣布断绝了关系，那逆贼也和赤王陨落在禁区，但我一日不死焱传承者的尸体，我便不会妄下定论，世上露出来的蛛丝马迹得出的答案往往最真实，余氏露出来的痕迹不少。”

“所以，冯相那日向我提及将余氏加入封王名单，臣下也就没有反驳。余氏身处遥远南荒，除了当年陛下旨意派去的那支龙武军之外，我们这些年对南荒疏于了解，臣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次将余氏召来龙都正好，他们是人是鬼，到时候一试便知。”

“按照李相所言，所以刺杀我的人最大嫌疑的就是这个余氏？”

武亥脑海之中掠过那余氏几人的面孔，便是不由一脸阴沉，“那些南蛮子，确实比云州之人还要可恨许多。”

李相目光一闪，看着武亥，“殿下这次出行，究竟派出去多少‘买命钱’？”

武亥意识到自己谁漏嘴，便低垂下眼皮，轻笑一声，“燕州墨尺，云州的云鹤天宫，那座青萍灵墟……一路南下，人太多着实有点想不起来，只是看着那些人把‘买命钱’当作灵墟钱去抢破脑袋，本殿下觉得确实好玩！”

李相沉默了一下，本来在他心里余氏的嫌疑最大，可武亥这一路得罪的人确实有点多。

阴阳家制造那些买命钱，虽是买别人的命，但派钱之人也会有所折损福运，所幸武亥仗着龙族气运加身，又是黑龙皇帝血脉，可挡下诸多因果，若是换了寻常人派发那么多的“买命钱”恐怕有暴尸荒野的可能。

只是这些，他不会去跟武亥提及。

如今皇帝陛下的子嗣里面，作为长子的武苏殿下，实在是过于妇人之仁，与他李相府所坚持的重刑严法，甚至与整个武朝定下的基调都显得格格不入，实在不是李相府愿意选择的人。

再抛开那些龙族血脉稀薄的无用子嗣，皇帝陛下的子嗣里面，看来看去也只有武亥最是合适。

所以，哪怕武亥身上有一些小瑕疵，李相府也并不介意。

“赵鹿正在赶回来的路上，他这次护驾不力理应问责，他便交给武亥殿下自己去处理。”

李相缓缓开口，“至于包括余氏在内的那些嫌疑人，李相府会着手追查，至于那面具凶徒，臣下便将他加入余孽榜的通缉名单当中，姑且就放在第十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