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小仙瑶当弟子,只是单纯看中她的天赋,她日后必能继承墨道衣钵,也会得当我身上属于两家的气运,至于你,我好像没强迫你做什么?”
老人一脸无辜,可那样子怎么看都像是有几分无赖的模样。
“前辈明知道我第一眼就能看出来,明知道仙瑶是……”邹天衍看了眼下山的身影,没有说下去。
老人气笑,“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话就是喜欢在那文绉绉地绕圈子,吞吞吐吐的,不就是小仙瑶是你老邹家的种嘛!”
“当年陈氏那女子珠胎暗结,你邹天衍连带人走的勇气都没有,要不是小仙瑶身上,有从你那传来的经卷文光作为最好的证明,老夫都怀疑你到底有没带把!?”
一直在旁边吃瓜的余烬,猛地看向邹天衍,当发现这位平日总是温煦如风的先生,现在一脸难堪、无奈、自责情绪清晰可见,他顿时想通了许多事情。
难怪陈氏和邹天衍以前会有这么深的隔阂。
难怪邹天衍第一次见到小仙瑶,情绪就不太对劲。
又难怪麻衣老前辈,会把小仙瑶送上山读书。
余烬从俩人的对话之中抽丝剥茧,很快就弄明白了事情大概的来龙去脉。
这不就是让自带经卷文光,可以说天生读书种的小仙瑶,名正言顺继承邹天衍在元界独一份的儒教气运嘛!
关键是,无论从理从亲来说,邹天衍都很难拒绝。
而小仙瑶又是老前辈的衣钵弟子,送上山来,简直是赤裸裸的阳谋。
身负二教一家的衣钵和气运,那未来的小仙瑶,想想就强得可怕!
“先生离开的时候,交代过,我不能出这座灵墟,所以是我负了她。”
邹天衍脸色晦暗,当初在文脉和她的选择上,他挣扎了许久,最终走下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步。
“说来说去,不就是你身上背着的文脉包袱作怪,兜兜转转最后欠的还是要还的,小仙瑶也是最适合的人选,我可没逼你,总比隔三差五就来打你主意的那位好。”
麻衣老人说着故意往草舍里面看了一眼。
邹天衍苦笑道:“他们主仆今早就出去了,你大可不必担心被听到。”
老人翻了个白眼,“我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我也不知道这位是怎么想的,要跟自己老爹唱反调。”
邹天衍解释道:“那孩子其实挺好的,温润如玉,有文脉光明磊落的君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