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族山。
一道白袍身影双手负后,从陡峭的千丈绝壁,一步步垂直踩在山体登高而上。
片刻后,白袍身影来到山体一处凿出来的巨大平台,缓缓抬头时露出一张英俊非凡的中年面孔,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白袍上穿银绣金的白虎图,正熠熠生辉。
“只靠纯粹的肉身力量,跑上来确实有点累人,也不知道老祖宗为什么非得留下那些机关。”
余庆一喃喃自语,迈着虎步向前走,直到在一座红砖青瓦的祠堂前,他敲了敲朱红色的祠堂大门,才径直推门而入,最终在满堂黑压压的灵牌前,停下脚步。
他抬头看着灵牌上一个个余氏先祖的名字,沉默了片刻,伸手在身前的神案上拿起三根竹香,点燃后插进了香炉当中。
余庆一微微低头,“余氏第三十一代家主,余庆一,拜见列位先祖!”
青烟徐徐升起,飘过那一块块身前有着显赫身份的灵位,突然空气中弥漫出一股特殊的泥土味,一道道幽冷的气息穿梭在祠堂之中。
空间里,某个灵位上,凭空浮现一个佝偻的黑影,影子里传出一个暮气沉沉的老人声音,“原来是庆一来了啊……你怎么不走山道飞上来,反而偷偷从后面爬上来,掉价啊……”
余庆一抬头,看着那道佝偻的影子,毕恭毕敬说道:“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我回到了余氏。”
老人继续道:“哦……那你吃了没啊?”
余庆一:……
众多的灵位之中,传来一声声谩骂,“荀老鬼,你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要是不会说话,就别钻出去,赶紧说正事!”
“也对,该说正事。”那影子伸出手指习惯性地想要去挠脸颊,才发现自己没有脸,他轻轻咳嗽了一声,低沉着声音说道:庆一啊,有外人闯进了族山。”
余庆一道:“我也正是为了此事而来,烦请老祖宗细说一二。 ”
影子幽幽说道:“今日山巅上那座旧祭祀场传来异动,坏掉的机关大阵无故重启,让几个老小子从沉睡之中苏醒了过来,可惜他们不中用,不但让人跑了,还死了一个。”
余庆一目光微动,“能苏醒过来的先祖,哪怕身体腐朽,至少也是七境层次,看清闯入之人的面孔了吗?”
“根据几个老小子的描述,那人很神秘,浑身笼罩在黑光之中,还带着一个怪诞的笑脸面具, 而且举手投足都能让他们心生惧意,从表现出来的力量看,至少是一位不亚于你的封侯级人物,但奇怪的是对方大张旗鼓地闹出动静来,只是去了一趟山巅,却什么也没带走,倒是山巅那副无用的骸骨,碎裂了一地。”
“山君那副遗骸?”余庆一皱起眉,“自从山君寿元耗尽,那副遗骸经历数百年岁月,还见证过几次余氏剧变,事实上早已腐朽不堪,我们保存它的象征意义大于它的作用。
那人应该不是对山君遗骸感兴趣,至于封侯级的人物,整个荒州的封侯级都不可能闯入族山,他们没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必要,族山上的守山武将有没发现其他异常?”
苍老的影子迟疑了一下,“我问过那些守山武将,但诡异的是所有人关于那段时间的记忆都被抹除了!”
“这就奇怪了,那人究竟在隐藏什么?”余庆一眉头皱得更深,“对了,裴烈呢,以他的特殊道种,即使是封侯级都未必能杀他!”
影子冷声道:“你说的没错,可是……裴烈消失了,彻底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