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立即接过打开了匣子,翻开底层的垫子一角,看见了一信封的一角,便盖上了妆奁匣子,跟秦祯、韩慎二人使了个眼色,便立即离开了凌府。
任凭凌海如何挽留,让凌阳留在府中吃顿便饭再走,他都不为所动,呛了凌海一句:“你们凌府的饭我可不敢吃了,免得又被人说是养出了一只白眼狼来。”
凌海一噎,一听便知这话是谁说的,便在心里把康氏骂了一顿,面上却笑着地将人送到了门口。
还让凌阳以后“有空便回家看看”,凌阳连头也没回,只当没听见。
三人上了马车,凌阳迫不及待地将妆奁匣子打开,从底层里把外公写给母亲的最后一封信抽了出来,递给了韩慎。
在书法一道上,从小师从妙山先生的韩慎自然比他看得更准。
韩慎将随身带着的私通突厥人的书信取出来,跟尤大娘子珍藏的书信对比了一下。
他的注意力既在笔迹上,也在信件的内容上。
看得出来,这封信是尤将军在紧急情况下写给尤大娘子的告别信,上面的内容没有几行,是让尤娘子不要为他奔走,她是出嫁的女子,祸不及她,让她保全好自己最重要。
凌阳见韩慎神情凝重,还以为没有看出什么来,问道:“难道那封私通突厥人的手书真的是我外公的笔迹?”
韩慎摇摇头,将手上两张信纸递给凌阳:“并不是,给突厥人的手书不是尤将军写的,虽然两者笔迹十分相似,但尤将军是武人,力气更大,所以他落笔便力透纸背,墨色更深,纸背浸出的也更多。”
凌阳顺着韩慎的话仔细对比了两封书信,甚至翻过来对比了一下背面,发现的确如韩慎所说。
心中也立即涌上了无尽的悲哀,为外公的冤枉,为尤府上下那么多的人命。
秦祯也在旁边,看见了纸张背面的墨迹的分布的同,明显给突厥人的那张更少,而给尤大娘子的那张内容虽然少,可几乎每个字纸背都有一点墨迹透出。
她愤愤不平道:“这么说来尤将军果真是被冤枉的?可尤将军是边关武将,不是京官,与京官们应该没有太多的纠葛,谁会想要陷害他一家?”
马车中的众人顿时都陷入了沉思中。
不知不觉便回到了秦府小院。
刚走进院子里,月月便一脸担忧地走过来,拉着秦祯的手道:“尤婶发烧了,一直在说胡话,你快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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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祯跟着月月立马跑进了屋中,韩慎跟凌阳二人也都跟在身后。
自从元驰那日上门以后,尤氏便是靠着罗问的安神汤才能安睡,且会经常半夜里噩梦连连,满头大汗,需要人叫醒以后,再喂一点安神汤,才能继续入睡。
不过今日情况又重了一些,不仅说胡话出了声儿,还发了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