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第一次梦见如此亲密的人,怎么会是秦祯?
一个男子——
可这之前,他分明对其他男子也没有过任何相似的幻想。
感受着大腿根的湿凉,他心中又惊又慌,他竟然肖想秦祯到了这等地步吗?
他心里的慌乱久久无法平静,起身跑到小溪边,一头扎进了清冷的溪水中,将自己深深地埋在水里,希望冰凉的溪水,能够让自己那颗慌乱的心安静下来。
感受着身旁溪水潺潺的流动,让它们抚平自己混乱的思绪,韩慎一边在心中坚定地告诉自己:秦祯是他跟囡囡的救命恩人,他不可以这样肖想他,否则便是对秦祯最大的侮辱和亵渎。
韩慎在水中泡了许久,直到缓缓流动的溪水带走了他所有的躁动,才出了水面,游到浅水处,在溪流中将裤子上的污浊尽数洗去。
好似将自己心上的污浊也洗净了似的,他才踩着月光,回到竹屋。
他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重新躺在露台上,头枕在手臂下,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再去回忆梦境里的任何景象,一边默默地背起了金刚经,到夜里的蟋蟀声都消失了,他才好不容易重新入睡。
第二日,秦祯又来白虎峡中搭建竹屋的地板。
这地板所用的是大小差不多的老竹子切割成合适的长度,在盐水中浸泡后晾干,用砂纸将竹子表面打磨光滑,再刷上桐油防止虫蛀和腐烂,然后在两端挖出凹槽,卡在竹屋的横梁上,再用铁钉固定两端,保证结构坚固。
上铁钉的步骤由韩慎来负责完成,这时两人也会随意聊两句,比如白虎峡中还剩了许多地,要如何计划,用来种些什么?或是竹屋周边,他想要再种几棵桃树,李子树等。
秦祯奇怪的是,今日的韩云屹怎么成了一只闷葫芦,只是埋着头不停地敲入铁钉,就像个被抽走了灵魂,只知道机械地抬起手臂又落下的木头人偶似的。
这人分明昨晚还挺正常的,今日这是又闹脾气了?
铺完最后一根竹子,秦祯对韩慎说道:“韩云屹,递两根篾条来,我将地板上这些竹子的两端再固定一下。”
韩慎却完全没有听见似的,依然埋头在钉铁钉。
秦祯又重复地喊了他一声,韩慎还没有听见。
秦祯提高声音后,再喊了一声,声音惊得趴在露台上小憩的大白都抬头警惕,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韩慎才终于听见了秦祯的声音,这声音让他心虚,一时慌了神,抬起的锤子落下时便撞歪了,落在了他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