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苏妙卿狼狈的跌倒在地,看她凌乱的衣衫,看她苍白的脸色,也看到那副落魄的模样。
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愧感席卷了江沅全身,他甚至没有下马,就那么皱着眉头看着苏妙卿冷喝一声:
“还不赶紧起来,当真没有羞耻心了吗?”
“你!”
牧子云大喊一声,甩着鞭子就要上去,被林灿禾一把拉住摇了摇头:
“他毕竟刚打了胜仗,要是在这动起手来,恐怕圣上不会愿意。”
小蝶将外褂盖在苏妙卿腿上,红了眼睛:
“小姐……”
话未说话,带着点点檀香和一些皂角味的披风从天而降,将两人盖住。
那是一烈血红色的披风,上面的一些陈旧血迹已经干涸。
那满是指指点点的声音被掩盖住,入眼而见的,是一片红色的天地。
那片红遮挡无数,将天遮挡将地遮挡,将所有的流言蜚语都遮挡。
苏妙卿有些恍惚,明明是带一些血腥气的披风,却无端让她心安起来。
那悬浮的思虑被压下,她深呼一口气,将披风缓缓拽下,入目而来的是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
“上马。”
谢湛翻身下马,拍拍马肚子。
马儿踢踏着蹄子,似乎也在等待。
苏妙卿将披风围在身上,抿着嘴走到马前:
“多谢将军。”
“江将军在战场受了腿伤,不方便下马,江夫人谅解。”
如此一句,解了众多人心里的疑惑。
“原来是这样……”
沈越若有所思道。
牧子云冷笑一声,将头偏到了一边。
这句话骗骗没学过武的还好,但是像牧子云这种练家子,一眼就能看出,那江沅双腿有力,又如何像受过伤的模样。
大抵是谢将军为了不让江府那么难看,明天的传言那么难听,才说出的说辞。
“臣妇理解的,我与相公情深,又如何会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