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斯温顿时突起青筋,嘴角也咧得很难看,「我看?你是想升职了。」
老战士耸耸肩笑而不语。
各骑兵队间都有竞争关系,第一骑兵队里小贵族的比例极多,反观最后成立的两队,虽有精锐之名、战斗的确犀利,就是上上下下的资历太浅。
第一队成立已经八年,第二队成立较晚,然骨干都是从第一队抽掉,俨然眼前的家伙就是一员老兵。
「也罢。」斯温摇摇头,河流湍急他看得清楚:「涨水了,这该死的河比去年还棘手。好在大王手里船只很多。」
「如何?」老战士再问:「你们是要前往梅茨。可惜,没有船只我们是无法直接淌水过河的。」
「似乎是这样,你们守在这里,只能说明菲斯克带兵钻进山区了。不要把我当做傻瓜,上游一定有浅滩,你们是绕过去进入梅茨。」
「够聪明。」老战士没必要对战友隐瞒,他告知斯温一些基本事实,后者顿时兴趣大增。
「也好,我这就带人去瞧瞧。」斯温看起来就要再度上马,他的马缰绳突然被拉扯住。
「诶?你干什么?」
「你现在不能去。」老战士笑呵呵道。
「为什么?菲斯克让你拦我的?」
「当然不是。朋友,山区里可有我们的新朋友,当地没有浅滩却有桥梁。那里有一座女子修道院,以及一片空荡荡的村庄。菲斯克可是建议大王在那里
建立一个营地,我就是怕你把我们的朋友一股脑杀死。」
「居然还有这种事?」皱眉的斯温态度也舒缓下来。
「千真万确。梅茨已经是一片空地,当地敌人斥候都死了。既然大王很快就到,你就不要太激进,不如停下来与我们一起休息。」
斯温断不会被这些话说服,但他权衡一番后,还是决定去山谷里瞧一瞧,另一方面再派出信使,快马加鞭向继续进军的罗斯军报信。斯温也做出承诺,进入山谷后的骑兵队将保持十足的克制。
于是,当留里克几乎抵达奥恩河口,来自斯温所部的骑兵突然出现在那座女子修道院的门口。
以罗马行宫庄园为根基建造的科维尔女子修道院,前些日子它被罗斯骑兵光顾,修道院长玛丽安与菲斯克的军队有了一定接触。
杀死法兰克人的「女祭司」令罗斯人感觉晦气,非常微妙的是,倘若是丹麦人和依旧信仰旧神的萨克斯人,可要疯狂杀害这些女修士了。并非那群家伙心理丧病,野蛮举措纯粹的一种报复,因为当年法兰克重骑兵摧毁了萨克森人的圣树,男女祭司都被杀,丹麦人、旧信仰的萨克森人决定以牙还牙。
留里克完全纵容部下对法兰克的修道院进行劫掠,如今科维尔女子修
道院被饶恕,明面上的确是对「女祭司」令人敬而远之,最实在目的是菲斯克要为罗斯军建立一个安全稳定的西征基地。
军队可以在修道院大肆破坏罢了放火,就是要担心大王主力军抵达后,目的到处恶臭死尸全军都要难受,更有风险是引起森林火灾,奥恩河两岸的数个空荡荡村庄一旦荒废,罗斯军就不得不亲自造营地,大家更乐意霸者旧村庄占便宜。
因为奥恩河谷是个山口,无论任何风向,这里都有大风,风助火势可要引出不必要的麻烦。
终于,时隔一周之后新的罗斯骑兵赫然占领了河上石桥,院长玛丽安早有对策,于是命令修女将一面罗斯旗帜摊开。
这旗帜本来放在修道院高处,待菲斯克所部离开她就令人把它拿下,因为旗帜是保命用的,却不可挂起来亵渎修道院的神圣与清净。
玛丽安完全以殉道者的姿态与新来的骑兵试图聊聊,事到如今自己不可以再藏于幕后。
令她震惊的是,新来的骑兵尽是一些毛头小子,他们有着金发,衣着打扮与之前的骑兵一模一样,偏偏这种年轻战士懂得一些拉丁语词汇,简单的交流居然可行。
只有天使知道骑马的诺曼强盗为何会说神圣语言,彼此至少做了交流,可能的冲突也化解于无形。
梅茨城背靠的大山完全在罗斯骑兵的控制范围,斯温所部的骑兵成功走科维尔修道院的石桥,在绕了个大圈子后抵达断壁残垣的梅茨城。
也是在这里,他们看到了战斗遗迹,以及明显刚刚堆砌的死者坟茔。
为了证明道路
通畅,探险成功的骑兵快速兜了大圈子,突然间他们又抵达奥恩河畔,隔着激流与对岸兄弟笑呵呵相望。
才是隔了一天时间,庞大的罗斯船队与驯鹿运输队,他们拖曳成狭长队伍,浩浩荡荡抵达奥恩河口。
急于报信的老战士终于见到了国王,旋即将所有重大缴获的信物提交上去。
留里克才下船,他掐着腰环顾四周,不禁慨叹世界空旷。
仔细看,正南方的确有城市的痕迹,它在空旷大地何其突兀。
带着信物的战士半跪于地,留里克注意到有人怀里揣着一件多彩的布。
「是菲斯克留下的战士?起来吧。」留里克命令道。
老战士暂不起身,而是将叠好的旗帜不慌不忙地摊开。
留里克吃了一惊:「这是旗帜?什么旗帜?前些天有信使告诉我,你们和欧塞尔伯爵的人打了一仗?」
「千真万确,这就是他们斥候部队的旗。」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说明白的,这时候老战士才站起来,自报了身份后,毛遂自荐得希望亲自好好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