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pa,我们也要出发了。感谢您提供的面包。」话来自百夫长阿洛维斯。
「你?我的孩子,你在说什么?」丕平猛地抬起头。
「是这样的。我们与罗斯王是盟友,我们兄弟现在效忠吉斯拉公主。哦,应该是哥德堡伯爵夫人。我们的主人掀起了一场大战,所以我要带上一些精干的兄弟跟着罗斯骑兵一同出发。」
「这么早便行动了?罗斯人的主力还没有来呢?」院长丕平诧异地询问道。
「无妨。我们的事您也知道,今年的战争,我们必须履行作战的义务。我已经想好了,这次就与这些骑马的朋友们一道去一趟梅茨。我只带一些精锐,剩下的兄弟还留在修道院。我们继续保护您的安全。」
「我的安全?随你便吧。」院长丕平不理解阿洛维斯为何如此急切,他再一次下意识地胸口划十字,没有祝愿也没有抱怨,
只是最后告诫道:「希望,你对自己的所有决定……永远不后悔。」
「谢谢了!papa,未来遭遇任何的事情,我们都会为自己的决定负责。」
阿洛维斯的话更像是一种诀别!
自兄弟们翻越西部山区进入蒂永维尔,至今已经是第十一个念头。同样,晋级梅茨大主教职位失败的丕平,在偏远地带的蒂永维尔也待了有十年。
偏僻的蒂永维尔变得出名,仅仅因为这里曾囚禁过法兰克的国王与王子。
那场囚禁事件,也被认为是这场漫长内战「开端的结束」。
至于「结尾的结束」是否真的是844年?只有神知道。
诸如阿洛维斯和他逐渐衰老的部下,这些人都只是正常大战中无足轻重的一员。丕平一样是无足轻重的教士,自己又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
倒是丕平很聪明得知道如何在漫长内战中安全自保。
他早已命令村民拖家带口地藏匿于山区内的避难所,所谓避难,河畔地带的富饶村庄可以暂时放弃,民众就在山坳里建立新的山村,带上较为充足的口粮一直躲藏到秋收是没有大问题的。
这样一来,如果罗斯人发狂了,他们也只能对着空荡荡的村庄撒气,村民可没什么损失。
因为丕平知道,梅茨城附近的大量村庄已经荒废,各村民众也大量死亡。因为,
已经死去的梅茨伯爵曾在自己的封地内大肆搜刮民力,命令也传到了蒂永维尔,
本地的一些男丁就不情不愿的带上自备的武器加入梅茨伯***,成为最基层的一员步兵。
梅茨伯爵在附***原地带征兵极甚,连丕平这样的教士也相信伯爵征集了一万名战士去了战场,且到了现在这一万男子应该已经战死了。
大量适龄男子战死,直接导致梅茨平原区的农业陷入凋敝,饥荒随机发生了。
闻听北部与东部的战争烈度更甚,获悉南部又是一直延伸到大雪山的泥塘与丘陵区,有能力的人都在向西部的山口方向迁移。人们确信,在通过山口进入凡尔登后,当地人会给予饥饿难民以庇护。
自然也有大胆的村民,他们不相信西部地区的勃艮第人会好心得拿出大量粮食。这些人继续在梅茨城附近村庄生活着,结果……罗斯联军来了。
梅茨城附近的一大片区域内村庄凋敝,可以确信的是当地今年的春耕也荒废掉了,倘若当地仍有未被杀死、饿死的村民在求生,生活对他们而言只会更加难。
仅仅感知这里的气候,菲斯克和布罗迪都确信,只要时局恢复和平,梅茨地区绝对是适合生活的好地方。无论是种麦子还是牧马放羊,生活会愈发富足。
现在,阿洛维斯带上他精挑细选的兄弟们,换好全套的法兰克款式甲胄。
铁皮盔普遍锈蚀,锁子甲也多锈迹。为了避免被盟友误伤,无论是出发者还是留驻者,战士们都套上素白罩衣,衣
服上又以黑炭涂抹出巨大的正十字。
衣服上做明显标识,军队广泛举起某种旗帜,在过去的时代这似乎是东方式军队的特色。
法兰克人自诩继承自罗马帝国,罗马军队不曾广泛高举旗帜令旌旗猎猎,于是法兰克的骑兵军团,就鲜有旗帜飘扬,且连军队统一制服也做不到。
罗斯骑兵各方面都做得高度统一,远远看去那就是一个整体。加入其中的阿洛维斯,他们也融入罗斯军的独特色调中。
在菲斯克的示意下,号手们集体吹响牛角号,两支罗斯骑兵队排好队列,听从号声集体挪动马蹄,在跟随着旗帜指引向着南方行动。
与此同时,已经上马的阿洛维斯等二十名当地战士,这一次正式以同盟军的身份与最精锐的罗斯骑兵并肩行动。 故障乌托邦
客观上阿洛维斯等人成了为罗斯骑兵押运辎重的后卫。
这些罗斯人竟储备了大量的粮食、箭矢、搭帐篷的布料,所有物资皆靠马匹驮运。他们不是善于航行从遥远北方跨越大海而来么?现在他们表现得与那些游牧民族简直别无二致。
骑兵队逐渐离开蒂永维尔,在他们的身后,聪明的修道院长丕平,也将一些准备好的旗帜摊开后挂在修道院上。
尤其是一面罗斯的「船桨旗」,按照教士们自我安慰的说法,自己是在本笃修会的修道院墙上悬挂了「圣安德烈十字」,如此一来并不算是亵渎。
整体而言,阿洛
维斯这样普通的法兰克战士,他们对罗斯军极为陌生。
这也不是他们的错误,因为过去几年来,凡是曾与罗斯军大规模交手的法兰克军队,其结果往往是横尸遍野。
不与罗斯军交手,就无法了解他们的情况。交手了,小命休矣。
倘若与罗斯军结盟,其结果更加微妙,很多人干脆以个人身份或成建制得以同盟军的身份成为罗斯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