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贝特有一个孙子与一个孙女。他本可有更多孙辈,奈何活下来的就这两个。孙子名叫维特尼斯,孙女名叫科斯蒂斯,他们是一对兄妹,两人的年龄只差两岁,即便如此最大的男孩也不过八岁而已。
一个吃喝生活并不好的八岁男孩,他显得太过瘦弱,其妹妹情况就更糟了。
这不,伊尔贝特迅速说服自己的儿子和儿媳,面色略带凝重的双手各牵着一对孙女走近罗斯王留里克。
“大王,这就是我的两个孙子。”
留里克俯视两个过于消瘦的孩子,孩子的脸上是不尽的天真无邪,看起来两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的确是你的孙子孙女吗?”留里克问。
“是,我不敢撒谎。”
“两人,会说我们的诺斯语吗?”
“不会,但可以学。”
“好吧。”留里克耸耸肩:“孩子我会收下,但不是现在。我是仁慈的,你可以再花一些时间劝慰你的儿子。听着,我会保证两个孩子未来的安全,也会给他们机会返回你村探亲,毕竟这里距离里加很近,本王的最大城市距离里加也不远。”
“哦,那真是太谢谢大王的仁慈。”说罢,伊尔贝特急忙按着两个孩子的脑袋令其跪趴下
来谢恩,显然孩子们很不情愿。
“大礼就免了吧,今日你们已经跪得太多。本王对你还有要求,接下来,该是你派出使者去各村报信了。”
“是,我懂!”伊尔贝特拍着胸膛横下一条心:“我是罗斯王的仆人,而其他的村庄。我会告诉他们,臣服有好处,不服会死去。”
“不错,你最好明天就行动,本王会在你村逗留。不去你们的议事庭了,就在你的村子,这里就是新的议事厅。”
伊尔贝特不太清楚罗斯王所言具体描述的深意,暂时就只好硬着头皮认了。
万一有的部族出于神经过敏而发动偷袭呢?万一深入丘陵区域内部后突遭风雪后引得大军出现无意义的损失呢?
他们的一般村庄一副寒酸模样,其公共的议事庭想必也一样糟糕。
罗斯何必要迁就他们的糟糕建筑呢?高贵国王何不亲自建筑一座城,亲自突击造一间滨河的木棚就称之为全新的议事庭呢?
留里克想得长远一些,他计划为瑟隆人规划一座未来的新城、也是其统治核心之所在。
他计划册封伊尔贝特为伯爵(用诺斯语里的“战争酋长”描述)不是开玩笑,对于其他有意归附的村庄首领也有封爵,即博雅尔(相当于男爵)。
进抵村庄的罗斯大军就在这里与当地瑟隆人共度一个非常安稳的夜晚。
第二天,伊尔贝特安排好的信使坐上本村的驯鹿雪橇就向友邻村庄前进。
身
为首领的他也不能闲着,只因罗斯王有了新安排、也是一份奇妙的安排。
全体干得动活儿的农民被组织起来,罗斯军也分出一批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一支联合队伍就在彼此初见的滨河捕鱼营地处搭建一座新城。或者说,是搭建一座有着浓厚传统维京风格的大长屋,再以它为核心,搭建一座有围墙保护的堡垒。
一座新的滨河定居点拔地而起,留里克甚至为它想好了名字,就以伊尔贝特的名字为词根,命名为伊尔皮尔斯(Irpils)。
新定居点的名字遵循本地人的习惯,而pils的后缀与罗斯人习惯的burg本质是一致。
从零到一是艰难的,这片区域从未有过正式的、有潜力成为城市的大定居点,若非外力干涉,只怕此地长久时间还是不能涌现出一座城。
随着确定长屋支架的松木木桩打入雪层下的松软泥地,瑟隆部族的第一座城也由此开始,他们闭塞的“田园生活”也步入历史。
因为,新生的伊尔皮尔斯坐落在非常微妙的地理位置。
等春季流凌结束,道加瓦-西德维纳河恢复通航,当里加的人们获悉斯摩棱斯克已经平定,基辅方面又是商业盟友,那么通向罗马的内河航运、整条琥珀之路传统路线上的安全威胁也大为缓解,必然引得更多好汉决定试试运气。
届时,伊尔皮尔斯的瑟隆人就可以为这些往来商船提供一些
生活服务,包括且不限于提供粮食、珍惜木材、珍惜兽皮,从而换取一些关键生活用品。
甚至,是比较极端的借种行为。
瑟隆部族与许多东欧、东北欧世界的民众有着相似的需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外来的无害旅人如果能与本族女子发生关系,这样生下来的孩子生命力似乎更加顽强。
伊尔贝特的村民就盯上了一些年轻力壮的罗斯棒小伙子,当有的女人双手不断比划着说明白自己的意图,人家年轻战士却往往不屑一顾。
开玩笑!诺夫哥罗德有着大量的漂亮姑娘,有几个年轻人会看得起这里的矮个子野女人?
自然也有大胆者,或是出于本心,或是被同伴怂恿,就被本地的女人拉进黑黢黢的“洞窟”里。
他们要做什么?留里克已经明白却也默许这种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