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松针庄园吗?”他问及木脸的老爹。
奥托深邃的眼眸看透了一切,深沉雄浑道:“你的敌人犯了致命的错误。你看到那些影子了吧?我敢断定,敌人已经在集结兵力。”
“他们居然很勇敢?”留里克诧异道。
“不!他们很莽撞。留里克,这是神给予我们的杀敌良机,一切都我们的计划内。”
本该是大炮一响计划作废一半的事,留里克可没有一厢情愿到预测敌人会第一时间傻乎乎的跑到湖畔处站桩,成为一群将被砲击的靶子。可偏偏这就是事实,敌人正愚蠢地站立等死呢。
留里克想到了奥斯特里茨站桩挨炮的俄军。
俄军都是斯拉夫人,敲了这群松针庄园的家伙们都是最纯粹的斯拉夫人。
对手不知处于什么原因站桩,但他们就是在找死。
留里克随即下令:“旗手!通知各舰按计划行事!立刻转换队形!”
将自己捆在桅杆顶的那人即刻挥舞两面旗帜,命令的通知非常顺利,罗斯舰队阵型正在变换。
风帆巡洋舰和驱逐舰逐渐排成单纵阵型,介于敌对的松针庄园在湖泊的东岸,自北部进入大湖的罗斯舰队的单纵队清一色左舷对敌。
甲板面积最大的风帆巡洋舰们,罗斯人全部的二十五座公牛投石机全部搬到加班处。
众多的射手纷纷登上甲板,各舰甲板霎时变得武装者云集。
所有的远程武器都已蓄力,就由处在旗舰的留里克宣布何时抛锚将舰船成为湖泊上的火力堡垒。
只见留里克伸出大拇指估计着距离,而整个单纵舰队以倾斜的航向奔向松针庄园。岸上的大批人群已经清晰可见,他们携带的武器正好在阳光下反射着光芒。
就在距离约莫仅有一百五十米时,阿芙洛拉号抛锚收帆!
旗舰如此,各舰纷纷效仿。
与此同时,已经进入湖畔人群的瓦季姆已经赫然看清了一支庞大舰队进入眼帘,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见,可那如云杉般高耸的桅杆上飘扬的就是罗斯人的气质!所有大船飘扬的可是同一面旗帜呀!
“是罗斯人!备战!和他们厮杀!”
瓦季姆的呐喊都破了音,陆续有人意识到大战在即,可谁又能想到罗斯军队居然是以这种方式抵达庄园的呢?
非常突然,空中传来如野蜂狂舞般的嗡嗡声,松针庄园的斯拉夫战士们昂起头,他们看到了前方一堆飞行的黑色线条,还有一堆如鸟儿般的团状影子。
这些奇怪黑影到底是什么?不!它们正向这边砸过来!
即便有人开始惊慌,杀戮还是来了。
嗡嗡声来自于旋羽的标枪,它由扭力弹弓发射。更多的黑影就是弹弓打出的锥形铸铁弹和投石机抛投的卵石。
弹丸和标枪带着强劲的动能砸下来,中者或是被砸得脑袋开花,就是被标枪深深扎在地上,甚至一枪穿二人。
死亡来了这么快,同伴死得如此莫名其妙。人群开始出现强烈的惶恐,那些短矛利斧的战士刚刚慌神,大量箭矢又从天而降!
如此距离,改良后的木臂十字弓也能把缺乏侵彻力的轻型箭矢打到湖畔处的人群,这番留里克集结的射箭者就超过了五百人。因为十字弓是提前蓄力插上了箭矢,射击旗队的战士刚刚完成第一轮扭力弹弓发射,旋即拿起十字弓就发动抛射。
先是七十多座重武器的弹丸暴击,又是五百余箭矢构成的箭雨。
甭说伊尔门湖畔的斯拉夫人,就是与丹麦人打得有来有回的法兰克军队,都没有见过这种作战样式。
本时空有意采取这种作战模式的另一支军队便是唐军,留里克内心的东方之魂,驱使他毫不犹豫广泛使用远程武器。
这不,仅此一击突然造成的惨痛伤亡,就杀得松针庄园的武装者们士气崩溃,这是瓦季姆本人根本无法挽回的崩溃!
第二轮的扭力弹弓射击很快又来了,虽说变成了自由射击,且射击密度降低严重,还是进一步加速的岸上武装者的崩溃。
“咦?这就崩溃了吗?真是荒唐。”留里克的预判里可想到敌人会是一触即溃的蠢材。
广大战士都颇为诧异,他们还是竭力给十字弓踏张蓄力、扭动杠杆给扭力弹弓蓄力。
奥托依旧沉静着脸督促儿子:“该让登陆部队出击,仿制敌人逃之夭夭。”
“也对。”
留里克急忙跑到旗舰右舷,对着待命的一千人举着短剑嘶吼:“该你们登陆了!”
阿里克看到老弟疯狂摇晃短剑就完全明白了,此乃兄弟二人约定的信号。
三十艘长船集体行动,战士们奋力划桨,就从各艘大战舰的缝隙处钻出,以登陆艇的姿态迅速完成最后一百余米的冲刺。
橡木龙骨深深啃噬泥淖湖畔,戴着贴皮盔、衣着完全一致的罗斯第一、第三旗队开始了他们最致命的攻击,而他们的敌人,所谓的六千名瓦季姆所带领的斯拉夫军队,他们已经无力组织像样的防守。
悲愤的瓦季姆,他已经被亲信们裹挟着混在逃亡的大军里,向着农庄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