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平阳惊出一身白毛汗，赶忙撤步侧头让过这一枪。

枪尖将将贴着他的额头划过去，枪尖急速穿过带起的风，刺得他眼睛疼。

齐平阳向后纵身，同时双臂一挥，趁着柳如伊招式变老，猛地刺出中平一枪，刺向柳如伊的腰眼。

柳如伊侧身对着齐平阳，单手握杆，拨开齐平阳的长枪。

举重若轻。

她头也不回，枪尾一压一挑，齐平阳再也握不住长枪。

齐平阳的手一松，长枪被挑到半空，落入柳如伊的手中。

齐平阳望着柳如伊，嘴角剧烈抖动。

“你长枪怎么用的也这么好？”

柳如伊笑而不答，只是道：“还来么？”

“来！”齐平阳道。齐平阳精神抖擞。

“接着。”柳如伊抬手将长枪扔给齐平阳。

齐平阳接住。

他抓着长枪，枪尾杵地，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先复盘。

比斗的时候，齐平阳还没有反应过来。

此时复盘，齐平阳反应过来，其实从一开始唐源就在让着他。

要不然，他的脑袋早就不保了。

这次长枪之间的比斗，从头至尾都是一场友谊赛。

如果换做之前，齐平阳一定很不甘心，觉得柳如伊看不起他。

现在么……

这么完美的陪练加教练，上哪找去！

就算他师父出手，都没有这个效果好。

齐平阳眼中燃起斗志。

“再来！”

柳如伊笑吟吟的陪他练习。

两个小时后，柳如伊依旧笑吟吟，身上干爽，额头无汗。

反观齐平阳却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水，顺着眼角浸到眼睛里，刺的他眼睛生疼。

他用力眨眨眼，又抬肘擦擦汗。

“再来！”齐平阳站好，眼冒寒光。

柳如伊看了眼太阳，在齐平阳话音落下后，毫无预兆，瞬间到了齐平阳身前。

枪花朵朵绽放，华丽却危险。

齐平阳抬枪隔档，却扑了个空，蹬蹬蹬倒退几步，后背抵在墙上停了下来。

脸上骇然。

银色的枪尖点在他喉结上。

仅仅只是贴着脖子而已，枪尖上的寒芒刺得他脖子生疼。

齐平阳浑身汗毛乍起，一动都不敢动。

等到长枪移开，齐平阳身子一晃，差点跌倒在地。

幸好及时将长枪杵在地上，充作拐杖支撑住他的身体，他才没有当场跌倒。

柳如伊随手一扔，长枪精准的落在兵刃架子上。

“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儿继续。”

齐平阳喘了口粗气，道：“先，先让我消化几天。”

这短短的两个小时，已经够让他消化好一段时间了。

还是等全部消化，将其化作自己的实力后，再来向唐源讨教。

要不然，一味的灌输，容易积食消化不良。

缓了一会儿，齐平阳将长枪放回架子上，接过毛巾擦着头上的汗，坐到柳如伊身边。

“你不会领悟枪意了吧？”齐平阳将毛巾递给侍女，又拿过一条擦擦脖子，随口道。

柳如伊闻言，没有开口，只是望着齐平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齐平阳擦汗的手顿住，望向柳如伊，“你不会真的……”

柳如伊挑挑眉，“你猜。”

说完，柳如伊起身道：“芳姐，麻烦你跟我过来一下。”

“好。”芳姐跟着柳如伊离开演武场。

齐平阳目送两人离开后，收回视线继续擦汗。

擦汗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

齐平阳喃喃道：“不会吧。”

齐平阳告诉自己，有史以来，就从来没有两人同时领悟两种同属兵刃的意境。

可，另一方面齐平阳又觉得如果是柳如伊，也不是不能做到。

齐平阳越琢磨，越觉得自己猜对了。

“艹！这家伙还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