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他话语里的讥诮,苏白不由失笑,摇开掌中的折扇道,“难得来一次,淮阴王不喝杯茶再走吗?”
“不了,”
楚珀安慵懒的摆了摆手,随即头也不回的道,“茶哪有酒好喝。”
这些天哥总是扔些乱七八糟的文书玉碟给他,天天抓着他处理这些琐碎的杂事,难得有片刻的松闲,他又怎肯待在这里跟苏白喝茶。
苏白自是知道他心中的计较,只是笑了笑,也不多做挽留。
走出苑子,楚珀安不疾不徐的在长廊间穿梭着,他负着手,俊美惑人的面上看似散漫不羁,心里却在思虑着接下来的两封密信该怎么拦截。
行至一处凭栏,楚珀安停下脚步,看着不远处的穿廊下,李海正带着一个宫人新从库房取了东西回来。
看着宫人托盘上的紫金兽香炉,楚珀安浅紫色的眸子里透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来。
“李海公公。”
猝不及防的被人一叫,李海有片刻的诧异。
谁都知道他是定水宫的掌事公公,除非是摄政王传召,素日里就极少会有人来定水宫。
在宫廷里就算与人照面,谁不是恭恭敬敬的避他三尺远,唯恐与他有任何的交接接触,就算是比他身份高上许多的内官碰面都要敬他三分。
但李海清楚的知道,这种敬畏与恐惧并不是因为他,也不是因为他一个小小掌事公公的身份,只因为他的身后是令人胆寒的当朝摄政王。
他深刻的明白自己不过是仰仗了摄政王的威信,所以李海行事从来都是规规矩矩,从不狐假虎威,为人也和和气气。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摄政王一直留着他在定水宫做掌事。
待看清来人后,李海心中的诧异便瞬间释然了。
“淮阴王殿下。”
“李海公公这是刚取了香料回来?”
楚珀安说着,慢悠悠的踱着步子上前,虽然是在笑着,却让李海有种无形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