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回禀,少女已然推门走了出来。
“姑娘,她方才说……”
“嗯,我都听到了。”苏婳压压手,抬步走出院子往河边去,快到河岸时方停住脚步,看向身后人,“这儿没人,你有什么想说的可以直说。”
梁似玉摇头,直接跪了下去,“似玉今日来,是想叩谢婳儿妹妹活命之恩。”
“你这是做什么?”苏婳黛眉轻蹙起,想将人拉起。
可梁似玉却是双手抚额,飞快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身,笑道:“县太爷已经判了孟家的杀人夺方案,孟永富被判半月后处以死刑,孟福则因包庇罪判至固城挖城墙十年,似玉再不用受孟福的威胁。
所以,似玉今日来是想谢谢婳儿妹妹大恩。”
苏婳听得有些纳罕。
孟永富被判处死刑倒是意料之中,可孟福因包庇罪判挖十年城墙,这个却是有些意外。
梁似玉莞尔,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递过去,“似玉身上没什么能拿得手的,唯这手镯和钗子能聊表心意,还请婳儿妹妹收下。”
苏婳低头,看到鼓起的布袋,以及她身上换上的粗布衣裙,摇摇头,“其实,你不必谢我,我并不是为你排的那一出戏。”
梁似玉听言,小脸上几不可见泛起一丝苦涩,又将布袋往前递了递,“我知道,婳儿妹妹不是为我才出手对付孟家。
可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因婳儿妹妹不必受孟福的掣肘,无须落得那般肮脏不堪的下场。
那夜,我本是准备杀孟福之后,再自我了断,在关键时候是你出现,救我一命,这份恩情,似玉此生都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