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轻颔首,“前日饭馆开业,我们都去县里了,孟永富正好请到衙役来村里捉贼,口口声声说有证据证明是婳儿偷他家的地契和银钱。
被泥鳅听到,立马喊了在村尾打顶的村民同他对峙,事情后来闹得很僵,孟永富骂村民们都是我们孟家的狗,差点没打起来。
就在他带衙役来家里搜查时,孟福回来了,那时才发现银钱和地契全是他儿子偷的。”
说到这,一向温婉的眉眼也染了几分愠怒,“诬告罪要受三十个棍子,衙役当场给孟永富打了棍子,打得他连路都走不稳。
而娘回来知道这事,立马挑了一担粪泼在孟家门口,这一泼,被骂的村民们自是也跟着泼,一来二去的,孟家门口彻底成了一个粪坑。
如今,孟福欠着赌坊五百两,冯子材欠二百两,赌坊的人放了话,一个月内不还,就得砍一只手。”
苏婳听得有些咋舌,孟永富这心思倒真不是一般的深,居然还会在装钱的盒子上涂药粉。
也难怪,冯母现在假惺惺来给她送零嘴。
这是打着让她帮冯子材还钱的主意呢!
可这事情几乎是她一手推动的,现在居然让她帮还钱,简直是个笑话。
小院门口,冯母趴在地上,看着有说有笑的妯娌俩,眼底的期待一点点僵硬住。
这臭丫头,难不成当真记恨破庙的事记恨到现在么?不过是屁大点事,她竟然一直揪着不放。
这老苏家果真一家子心狠手辣之人!
要不是他们现在有几个臭钱,她才不会巴巴地送上门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就在上河村村尾闹腾之时,数百里之外的苏记饭馆包厢之中,却安静得能听到汩汩沸腾的锅底声。
男人面如敷粉,唇若涂朱,长眉斜飞入鬓,着一袭玄色长袍,腰间朱红玉带,袍摆镶金丝银线锈祥云,单是倚在靠背上,浑身的威压便让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尤其是长眉下的眸子看过来,只觉整个人在他视线下瞬时无所遁形。
男人手执锦帕擦了擦唇角,“覃家的消息探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