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后悔?现在也不知道是谁悔得肠子都青了!”村民里的汉子听得她威胁,顿时笑得更厉害了。
“就你家那个赌鬼秀才,还妄想金榜题名,功成名就呢!这辈子怕是都盼不到啰。
我昨儿个在河边柳树下撞见他,他可是梦里还在叫着买大不买小呢。
秀才娘不会是打算让他摇骰子去考试?哈哈哈哈……”
这话一出,顿时引得村民们哄堂大笑。
冯母却是像是被人突然捅了肺管子,指着开口的汉子破口大骂,“你才一辈子都盼不到!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只能当个地里刨食的庄稼汉!
我都说了,我家子材不是赌鬼!
都是孟福!是孟福那个讨债鬼害我儿子,将我儿子拽到赌坊害他……”
妇人一边骂,一边捡起地上的石头往孟家大门砸,将大门砸得砰砰作响。
石头在门扉上砸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坑,随即,悉数掉在门前的粪水里,空气中的味道渐渐浓郁起来。
众村民瞧她这副癫狂的模样,也没再继续说下去,只是,孟家大门在砸了十多块石头后,突地从里面打开来。
旋即,门缝里露出一张阴沉沉的脸。
冯母见状,手中捡起的石头硬生生收了回来。
孟永富拄着拐杖,满目阴寒瞪向妇人,“你方才说什么?是我家福儿带的你儿子进赌场?是吗?”
骤然加重的声音,加上蛇信子的目光,没来由得让冯母打了个哆嗦。
她抿抿嘴,梗着脖子,“我儿子自小乖巧懂事,从不去那些乌七八糟的地儿。
要不是被坏人引了去,连赌坊朝哪边开,骰子有几面都分不清!
如今被坏人害了,我说几声,难道也犯了孟小员外的忌讳么?”
说罢,也不管男人瞬间漆黑的脸色,直接扭着身子跑了。
她心中对于这孟家实在是恨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