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氏感受到一道道灼热的目光,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覃大人,如今正好晌午,二位不若先坐下用些饭食?”
覃县令下意识想拒绝,可鼻尖不知何时全是麻辣鲜香的味,再看桌上一碟碟活色生香的菜色,拒绝的话顿时在嘴里打了个转,“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两日一直在县衙处理黑风寨土匪一事,忙得连没回府的时间都没有,更别提好好坐下吃一顿饭了。
而且,食物讲究一个色、香、味,他虽然还没尝到味道,光是看卖相、闻香味,就完全不输天香楼中的招牌菜。
覃玉成将自家老爹的小眼神全看在眼里。
他都怀疑,他爹嘴里的正事怕只是个幌子,摆明了是想来蹭饭的。
毕竟,家里主仆几十人,谁都没他老爹吃苏记麻辣烫吃得多,吃得勤,连苏家送的那些蔬菜,他也从来是赞不绝口。
苏白氏笑容更甚,大手一扬,“老二老三,你们去将隔壁的桌子搬来,老大,老大媳妇你们跟我一块再去上一份菜。”
覃县令见这架势,抬手阻拦道:“苏夫人不必破费,我们统共就两张嘴,直接挪个地一同吃就成。”
“这哪里算得上什么破费!覃大人这些年勤勤恳恳为咱们百姓干事,今日能来我们老苏家吃顿便饭,我老婆子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苏白氏笑着摆摆手,“再说,这些吃食本就是备好的,一直放铁锅中温着,只需要拿出来便成。”
说罢,也不再给他拒绝的机会,已经脚下生风带着儿子儿媳重新在主桌旁摆上一桌饭菜。
世人都说衙门官家八字开,有理没钱莫进来,可这个覃县令却是个例外,当初孟家指使王二狗来偷玉簪,事发之后,孟家想使银子为孟程氏减刑,被县令爷抓住反而多判了一年。
后来,醉仙居在麻辣烫摊子找事,也是他秉公判了让对方挖城墙,一直挖到死为止。
所以,她对这个县令爷印象一直很好。
覃县令见苏家这般客气,也不再推脱,而是抬眼看了一下身旁的覃福。
后者心领神会,悄悄翻了翻钱袋子,在男人掌心划了个“一”字。
覃县令听得自己私房钱还剩下十两,这才放心地将屁股坐在板凳上。
当官的哪能嚯嚯老百姓的吃食,如今身上有这十两银添个上梁礼倒也不算太寒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