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三虎嘴唇嗫嚅。
他自是不忍心,可二十两银,他去哪里找?
婳儿的东西是婳儿的,他从未惦记过。
至于娘那里,大哥和二哥娶亲都是二两银,便是娘能拿出二十两给他娶亲,他也没这个脸收,他不能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幸福将整个老苏家闹得鸡犬不宁。
梁似玉见状,贝齿轻咬着唇瓣,“三虎哥,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话?”苏三虎愣神后,嘴角轻咧,“在我这,你想说什么都可以说。”
梁似玉闻声,抬起宽袖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犹豫半晌后才徐徐开口:“我爹娘跟我说,他们也可以不要这二十两彩礼,只要……只要你们将做口味嗦螺的方子教一教他们就成。”
“不可能!”苏三虎眉心狠狠一跳。
“这口味嗦螺是婳儿的生意,绝不可能教给旁人!”
少年冷冰冰的声音,听在梁似玉耳中,只觉得一阵委屈。
“旁人?难道我也是旁人?我爹娘都是旁人吗?”
这些年来,每每见面,听他提到最多的除了舞枪弄棍,就全是苏婳。
她自是知道苏婳在他心中的分量。
早先便猜到他不会轻易答应,却也没料到他的态度竟会这般决绝。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乱想。”苏三虎瞧着她眸中受伤的神情,心里亦是不好受,可婳儿是底线,这是自小印在他脑海中的一条死律。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都不可能改。
“那你是什么意思?”梁似玉一甩衣袖,猛地退后几步,通红的水眸中含着三分怨气,“你们家现在又不做口味嗦螺的生意,不过是将这个法子教一下我爹娘难道也不行吗?
你不愿说服家里拿出二十两彩礼便罢了。
如今,竟将一个死物看得比我还重。
嘴里心里念叨着的永远都是老苏家,是苏婳!
从始至终根本没为我考虑分毫。
我们这些年的情谊在你心中只怕连苏婳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