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弈抬头伤感望着天空,缓缓道:“本座那位朋友,叫温五,天青卫指挥使,熟识他的人,喜欢叫他温五郎,名唤五郎,并不是因为他在家里排行第五,而是因为他的剑法,五步夺命剑。”
邹弈屈指轻弹剑鞘:“雨过天晴云破处,这把剑,剑名跨虹,配上我朋友的五步夺命剑法,这天下很长一段时间内,可谓少有敌手。
那时候,金甲卫保皇城,天青卫护龙息,邹弈与温五,里应外合,将后燕的整个宫城防守得滴水不漏。
后来天璃城自内部崩塌,燕人之间发生了一场恶战,金甲卫和天青卫的弟兄们都死了,就剩下我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同温五这个老伙伴独守孤城。
这一守,便是八十来年,温五累了,他说想要出去走走,走去了哪我也不清楚,回来时却带了个谁都惹不起的活太岁。
那太岁也是一名剑客,身上气息弱得像个普通人,谁知其实猛成了一匹野马,上万名风沙营的傀儡骑兵,这家伙一剑...
不对,一柳枝,连着天璃城南大门以及风沙营全给扬了,要不是他没下死手,风沙营可能十几年前就成了历史。”
说到这,似乎勾起了邹弈不好的记忆,身穿金甲的魁梧汉子面上顿时露出愧疚之色。
“那太岁入了宫城,进入我的管辖地带,我自知不敌,但也得硬着头皮上,原本以为他会给我一个痛快的结局。
呵,谁知道...一巴掌,一巴掌就给我扇进了墙缝里,士可杀不可辱,特娘的如果不是我实在死不掉,哪能受这种屈辱?”
邹弈叹了口气,好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陆天明轻轻用手肘顶了顶邹弈的腰窝:“邹兄,那太岁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
邹弈吸了吸鼻子:“最特娘憋屈的,便是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为何?”陆天明奇道。
“那太岁戴着个铁皮面具,质量也不咋地,看着跟用来围猪圈的破铜烂铁差不多,对了...”
邹弈忽地望向陆天明:“他的穿着,跟你有些像,洗得发白的长衫。”
说到这,邹弈干脆双手架住陆天明的肩膀,让后者站直。
“身高也差不多,不过他比你要强壮些。”
听闻此言。
陆天明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可他又不敢明着问,毕竟那太岁到现在为止都没干好事。
于是只得催促道:“下面呢?”
“后来嘛,这家伙直接飞到了天奉宫的大脊上,一边喝酒一边朝紫霄宫打望。”邹弈回忆道。
“他没说话吗?”
“跟几个菜鸡有什么好说的?温五回来后就躲在如今你住的那个厢房内不出来,我也只能在墙缝里干看着,别说喝酒了,他就算在上面拉屎,我们也拿他没办法。”
“陛下呢?女皇陛下就这么任他胡来?”
“陛下?”邹弈愣住,“对啊,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