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规矩包括,但不限于:
1.不论进了谁的办公室,都得先脱下礼帽。
因为在不列颠,果冻这种使用砂糖、水果、奶油以及明胶制成的小甜品通常只会在果冻屋里出售,这些果冻被放在透明的定制玻璃杯中公开对外售卖。
甚至于,他还在昨天科普利奖章颁奖典礼结束后的,由法兰西参事院院长梯也尔举办的晚宴上得知了一个更劲爆的八卦消息。
亚瑟还在回味着梯也尔乌鸦变凤凰的财富之路呢,忽然听见耳边响起了脚步声。
如果故事只说到这里,这其实就是一个投资成功的故事。但实际上,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而不知道为什么,果冻屋通常也是流莺和‘外语爱好者’最喜欢光顾的地方,正因如此,吃果冻在19世纪的不列颠自然也就有了另一层不能明说的含义。
亚瑟抽出胸前的手帕擦了擦嘴:“如果单是论早餐的话,英格兰的早餐还说得过去,马铃薯派和米布丁、滴面软饼,再配上点用盐和豆蔻调味的豌豆。但是如果说到午餐和晚餐,就显然没办法与法兰西的比了。在伦敦的很多有钱人家,他们宁愿被一位法国厨师戏弄,也不愿意雇佣一位技艺高超的英国厨师。”
关于这三位法国大兄弟的外貌和体魄,在此并不需要多做赘述。正如曾经与埃尔德·卡特先生同床共枕的‘椰子树’一样,这帮曾经在混过道上的家伙通常有自己的诨名,因此,只需要从他们的外号便可以得知体态外貌方面的实情。
对于维多克来说,别的行当都是小玩意,不能满足他追求权力和刺激的心理。一个真正的猎手不像文官那样到了年限就可以退休,他要比牧师和画家更加的不甘寂寞。
而在办公厅的中央,摆放着一张硕大的桃心木办公桌,桌面整整齐齐堆放着案件资料、警方报告、未完成的字谜,以及,各种侦探必不可少的小道具——放大镜、鼻烟壶、烟斗、金怀表以及微型化学试剂瓶。
维多克坏笑着撇着嘴道:“老弟,你可得悠着点。我能否冒昧的问一句,你……一次吃几杯?”
“诚然他早就盯上了多斯纳一家的财富,并且多斯纳夫人也极力撮合他和自己的女儿,但是对于我们的梯也尔先生来说,新娘带给一个普通议员的嫁妆与带给参事院长的嫁妆相比,显然是不一样的。三万法郎和三十万法郎哪个更划算?我听说您是个自然哲学研究者,因此这种算术题您肯定算的比我更清晰。”
维多克切着蛋糕头也不抬的问道:“戏弄?他们怎么戏弄那些有钱人的?”
这三位先生分别是:‘高佬’、‘独眼龙’以及‘潘神’。
或许是为了逞能,又或许是因为恶趣味,亚瑟淡淡的回了句:“我基本每天都吃。”
“老弟,不是我说,你这可就有点吹牛的意思了。”
由此可见,维多克手底下的侦探们确实受到了严格的约束与最高等级的训练。
右边那幅标的则是——前皇家大伦敦警察厅助理警察总监、伦敦警务情报局局长、伦敦警务学校创建人及伦敦地区检察署检查副长、雾都守夜人——亚瑟·黑斯廷斯爵士。
维多克闻言哈哈大笑道:“哪怕是这样,那些有钱人都不愿意用本地厨子?”
“是啊!”亚瑟颇有些无奈道:“虽然我是个英格兰人,但我不得不说,英格兰的正餐简直是糟透了。在许多情况下,我更愿意去吃那些从印度传来的菜品,不论是咖喱鸡、卤肉饭还是各种各样的辣腌菜,都比英格兰的本地菜更强。当然,我这么说不是想要冒犯本地厨子,至少他们在甜品方面做的还是挺不错的,浮岛蛋糕、冰激凌以及果冻都是我的最爱。”
而当亚瑟诧异的询问那位醉酒的客人,如果梯也尔一早就盯上了那位房地产开发商的女儿,为什么直到现在才订婚时,那位脸上泛着酒晕的客人只是拿胳膊肘杵了杵亚瑟的胸口,神秘的微笑道。
亚瑟当然知道维多克是什么意思。
至于‘潘神’,他就像羊一样,对于‘草’在哪里拥有敏锐的嗅觉,可以很快查清那些满嘴谎言骗子的真实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