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西楼有把握,就等着看她崩溃,提前庆祝呢,她想。
阮清月到包厢的时候,里面很热闹,基本没人留意到她。
除了贺西楼。
那双眼睛溺在光阴暗处,透过人群看着她走近,透出一抹萧冷的讽刺。
“黄锡。”贺西楼突然出声。
阮清月脚步顿了一下,听到他声音不低的说:“周公子派福星给你送贺礼来了。”
他这么说话,别人想不注意她都难。
她原本想走过去让他出来说两句话,结果所有人都在看她,她不送点祝福都说不过去。
贺西楼也不是单纯阻止她,更是提醒她,今晚她来这里的事周云实会知道。
她不是一向想瞒着周云实么?背着周云实来这种聚会怎么解释。
没办法,阮清月打完招呼后先离开包厢。
包厢里依旧热闹,也有人试图去和贺西楼搭话,都被他的冰冷吓退了。
祁真进去的时候,贺西楼虽然与世隔绝的靠着沙发,整个人隐在暗色里,但已经精准和他对视。
嘈杂声里,祁真弯下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贺西楼从沙发起身,依旧一身昏暗的往门口走。
阮清月知道贺西楼不想见她更不想谈长缆的事,她也没有让祁真把自己带到顶楼,而是在楼梯间等着。
贺西楼来的时候,她转身看了他。
那么高大的一个人直接停在了距离她最远的位置,仿佛她会把他怎么样。
阮清月只好朝他走过去。
每近一步,她好像都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冷一个度,最后在她距离一步站定时,他眉目淡薄,目光倒是落在她身上。
她今天是夜班,还没回南庭换衣服,中午去参加了秦岁染店里的月庆,身上穿了新的旗袍,是作为「醉染」一年四季免费模特的礼物。
六位数的浮光锦即便在不亮灯的楼梯间也夺人眼球。
她刚刚去包厢的时候外面有大衣,现在大衣微敞,像某种邀请。
贺西楼眼里的冷光像是尖利的冰锥,能将人一招毙命又不着痕迹,“有没有新鲜的,跟了周云实这么久,就学这点便宜伎俩。”
她站在昏暗里,楼道的一缕光落在他脸上,阮清月能看到他的眼神。
顺着低头看了自己,旗袍露出来巴掌宽,才发现大衣开了,干脆不去拢,姿态隐约柔软,“我没对周云实用过你说的伎俩。”
不知道他是不是冷笑了一声。
“怎么不对他用,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