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看了看他身上的衣服,外面并没有下雨,夜露也不至于这么重,但也伸手去摸了摸。
“不湿啊。”
“后颈。”他凑得近的薄唇碰了一下,看进她眼里,“看看是不是悬着刀刃。”
他的确是个很极致的人,沉浸的时候极度忘我,清醒的时候过分理智。
真是不给人可乘之机,阮清月本来还想在他最享受的时候说的,他都说这么明显了,只好坦诚。
“我确实有事想找你说。”
贺西楼表情不明,看了她手里剩的那点面包,还真有毒。
他也不说话,继续低眉看着她,一副说来听听的表情。
阮清月把手里的巴斯克放在了旁边桌上的碟子里,抽了一张纸巾擦着手指。
瞧着她那一个个动作,不知道是给谁时间做心理建设,想来不会是好事。
“国电的那个招标,你可不可以不争,让周云实中标。”
秦岁染办事很效率,她还没回来的时候就说贝森确实在参与这个项目夺标,肯定错不了。
阮清月看着贺西楼的表情没什么变化,难道弄错了吗?
他甚至嘴角带起略不可察的笑意。
然后才说:“国电的项目都能操控,你是不是高看我了。”
哦,原来他确实在里面。
她显然不是开玩笑,满眼的认真,满眼的恳求,“不是那个意思,你不需要任何操控去做违规行为,只要不那么尽力,这个项目就一定是周云实的,他有那个实力能胜过其他所有企业。”
贺西楼从进来开始,单腿抵在兔绒沙发边,双臂越过她撑着沙发背,低身罩在他上方,声音就像是从她头顶灌入,“对你的好哥哥这么有自信。”
低沉,低沉中透着依稀讽刺。
阮清月听出来了,抬起视线看他,“换个角度,我对你的自信更多,就像当初我控分一个道理,避免中标比不中标难度更高,对吗?”
他保持那个姿势看了她好几秒,终于直起腰双手放进兜里,又看了她一会儿,才走到窗边倚着。
继续盯着她。
难怪,从她出差之前开始就不对劲,什么撩人信息、给他甜头,在这儿等着呢?
阮清月也任由他看,一点没有要改主意的想法。
“很想嫁给他。”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阮清月眉心蹙了一下,没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