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缘由都不讲。
萧誉视线落在他脸上,审视片刻,一字一顿的问道:“你在包庇何人?”
他语气颇重。
石山身子发僵,脊背挺直,一声不吭。
萧誉注视他片刻,忽而起身,行至他的面前,低头看他,冷不丁问道:“石将军心中,何为重?”
石山本以为,王爷会逼问自己,但未曾料到他竟会忽而问这样一句。
萧誉见他发怔,并不回答,俯身下去,与他对视片刻,再次问道:“梁地?疆场?同袍?亦或是,家人?”
石山性格一概粗犷,甚而因常年征战沙场,而多蛮横,实在少有如此僵硬,以至于说不出话的时候。
他与王爷距离如此近,只觉呼吸都困难,就连鼻尖都出了一层细细的薄汗。
萧誉见他依旧一声不吭,眸中隐有暗色,声音已然带着压制的怒意,斥他道:“石将军,是要叛梁?”
罪名之重,直逾千斤。
石山再支撑不住,面色苍白,双膝跪地,咬牙道:“请王爷责罚!”
萧誉盯着他,下腭紧绷,胸中怒意再次翻涌。
营帐外,正侧耳偷听的周寅,脸色亦是难看。
他刚刚从郡守府而来,来时,吴地使臣正在营帐中,他不便进入,本来眼瞧着吴地使臣被拖拽了出来,正要进去,又见小郎将林金坤也神色怪异的出了营帐。
很快,他便听到里面的动静,连仪态也不顾了,直接屏退亲卫,侧身趴到营帐边,听里面动静。
营帐并不十分隔音。
如今,听的石山如木头般,只会愣愣的说请王爷责罚,不由得心中大急。
不过迟疑片刻,他忽而掀帘便进,直接行至石山身侧,低头冲其怒目而视,气愤愤道:“你当你自己不说,独自顶下罪来,便能够护的旁人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