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依旧穿着王妃朝服,端庄得体,映衬着她整个人都沉稳了许多。
这般端庄的阿蛮,他未曾见过。
阿蛮缓了片刻,看着他,眼眶发红,小声的唤道:“阿兄。”
在吴越之时,她有阿兄,有先生,能无忧无虑做小郡主。
出了吴越,嫁入梁地,她便只能单枪匹马,殚精竭虑。
钱褚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脸色稍霁,哄着她道:“怎得变得爱哭鼻子了?”
阿蛮并不承认,将他手拍开,见他如今脸色蜡黄,不由得哼声道:“阿兄自己什么模样,竟不知道吗?还敢笑话我。”
钱褚本就不愿叫她见到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听她这样说,不由得一挑眉,视线在案几上扫了一圈,见上面摆有茶水,直接伸手去拿。
阿蛮尚未反应过来,便见他将茶水倒了手上,而后从脸上十分粗鲁的一顿擦抹。
很快,他脸上蜡黄之色褪去,露出了皮肤本来的颜色。
将脸上蜡黄去掉,他将茶壶往旁边一放,直直的看向她。
他此时,脸上湿漉漉,水滴顺着发丝往下滴。
阿蛮见状,不由得将自己手帕递到他面前。
钱褚不接,就这么盯着她,继续开口问道:“蛮蛮可有想我?”
他问的极为认真,生怕她听不清晰,还将语气刻意加重。
阿蛮见他不接手帕,眉心不由得轻轻蹙起,而后干脆自己伸手过去,给他擦脸上的水。
她动作很重,一丝怕他疼的意思都没有。
钱褚微微吃痛,见她不回答自己问题,不由得有些不满,将她手直接握住,盯着她开口道:“嫁入梁地一年,恐怕你早已忘却自己是吴越人了。”
他这话,语气颇为严重。
阿蛮身子微僵,也不给他擦水了,只将手中手帕往他怀里一扔。神色严肃道:“阿兄何必说这种话伤我?”
她是真的有些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