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听出他语调里暗藏的得意,一时羞恼,并不肯承认,只将脸扭过去,不看他:“不过是奉母后之命,前来看望夫君。”她说着,又微顿,略微琢磨,又补充了一句:“夫君可不要多想,思虑过重,容易伤身。”
萧誉自然不信,但又不悦她不肯承认,只好惩罚般咬了下她脸,在她耳边威胁:“你不肯承认也罢,总归你是来看我了,你若敢怀有二心,看我不罚你。”
阿蛮被他冷不丁地咬了一口,一时间,耳朵根都发了烫,气呼呼望他,不肯言语。
萧誉见她气得可爱,有些意动,想要狠狠将人抱在怀中肆意怜爱,但不过他身子一动,胸口处便有沉重的闷痛之感传来。
阿蛮自然察觉到他的异样,本以为他刻意为之,但稍稍抬眸,便见他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就连额上都冒出了汗,仿佛在忍受极大的痛楚。
萧誉身上,余毒未清,本就该好好休养调理,但他在床榻上根本躺不住,不过刚刚好起来,就经常去校场,亲自操练将士。
如今情绪起伏之下,激起了毒性。
阿蛮有些慌,唤进门口守着的两名仆妇,急声吩咐:“速去带军医前来!”
两名仆妇知晓如今屋内是河东王妃,又瞧见床榻上河东王脸色不好,都慌了神,极快应诺,转身便往军医住处跑去。
萧誉不过是一时胸口疼痛,未来得及说话,耳边便听得阿蛮急成这样,不禁向她看去。
她连日奔波,神色本就憔悴,现如今,更因为受到惊吓,一张小脸惨白。
阿蛮自然不晓得他已经缓过劲,只直起身子,打量着看他,小心谨慎地问:“夫君,是哪里不舒服?”
她并不敢碰他了。
萧誉额上汗涔涔一片,整个人看起来都虚弱得很,就连嘴唇都有些干裂,他望着她,并不说疼,只是又问:“你是否担心我?”
阿蛮简直要生气了,他如今这副模样,竟还记挂着这个问题,但他望着自己的眼神,隐含期待,又叫她不忍再说出旁的答案了,只好安抚般的,望着他含糊应道:“是,蛮蛮担心夫君。”
她眼眸湿漉漉。
被她这般小心担忧地望着,萧誉几欲受不住,猛地重重长出了口气,起身就要将她拽上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