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誉压下怒气,视线从她的小脸上下移,然后微微一顿。
刚刚盛怒,自然不曾在意。
阿蛮再不能心平气和了,小脸通红:“夫君!”
就连王爷都不叫了。
萧誉收回视线,冷着脸转过身。
阿蛮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下来,动作极其迅速的起身,探身去拿巾帕,胡乱的将身上的水擦了擦,套上了衣袍。
萧誉耳边听着她在身后的声音,浴桶里的水哗啦作响,胸口躁意一时难以压制。
那封写着“蛮蛮”的手信,让他怒极,只恨不能将万俟崇斩于刀下。
阿蛮努力将衣袍穿戴整齐,才重新能够平心静气下来,走到他身侧:“不知夫君可否给阿蛮看看万俟崇的手信?”
她已然明白今日萧誉盛怒之源。
萧誉嘴角紧抿,那封手信早在他看到时,就被撕扯的不成样了。
阿蛮没得到回应,倒也不急,知晓他今日定是不肯善罢甘休,好声好气地开口:“夫君,我自然听过万俟崇之名,可他身为蜀国大司马,远居蜀地,我久居吴越,如何能与他暗中来往?”
浴房内,水汽氤氲。
她望着他,神情真挚,又带了些许的委屈:“再者,我又为何与蜀国大司马暗中来往,难不成夫君是怀疑我与他......暗通款曲?”
她话音刚落,萧誉神色都变了,几乎是立刻逼近她,低头盯着她的眼睛,压低了声音:“你再说一遍?”
阿蛮哪里敢再说,眼眸水汪汪看着她。
萧誉只觉这口怒气便要在她这里,消散殆尽了。
明明踹开浴房门时,他是想着要问罪于她!可如今,却是她委委屈屈,开始质问他了。
阿蛮着实是满心的委屈,她垂下眼眸,睫毛都微微有了湿意:“夫君若真是怀疑于我,不若将我送回吴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