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长鞭在寒风中挥舞着。
“快点走,磨磨蹭蹭的。”
狱卒手持长鞭,一下又一下地抽打。
哀嚎声此起彼伏。
皮开肉绽的声音不绝于耳。
姜姒披着麻袋颤巍巍向前。
鞭子并没有落在她身上。
这主要是归功于她的机敏。
从被判流放开始,她在别人还在伤心离开故土之时就在为自己寻找目标,谋划出路。
她傍上了押送队伍的一个小头目张临。
张临长相凶恶,年轻时出公差被恶人在脸上划下一道丑陋的疤痕,再加上脾气又臭又硬,到了三十多岁还未娶妻。
姜姒观察了他两天,从在大牢里开始,她就在观察。
张临脾气不好,做事情却是有底线,不会无缘无故打人,虽然吼人声音大,但下手的地方都是精挑细选,不似其他人,鞭子抽到哪里算哪里,不顾犯人死活。
流放的第二天晚上,姜姒便主动爬上张临的床,与张临春风一度,寻求庇佑。
寒风凛冽,一道道冷风似刀割在她脸上。
她裹紧麻袋,踩着长满冻疮,已经冷得没有知觉的脚继续蹒跚前行。
不知走了多久,身旁的人一个又一个地倒在雪地里。
负责押送的狱卒一遍又一遍地抽打,皮开肉绽,倒在地上的人都不曾爬得起来。
狱卒喘着粗气,跑到张临身边。
“头,风雪太大,太冷了,这些犯人都走不动了,今天已经死了好几个了,若是死太多,到那边不好交差。”
张临皱着眉头,又四处观察一下地形,最终决定在一处背风的地方安营扎寨。
夜幕降临,燃起了篝火。
一群犯人堆挤在一起,个个都想着能靠近火光一点,避免被冻死的命运。
姜姒自然不用跟他们挤。
她沾张临的光,能住进张临的帐篷里。
押送犯人的路上,风餐露宿,张临的时间很赶,帐篷也很简陋。
但相较于其他人,能有个遮风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
姜姒坐在火堆前,手脚灵活地煮着热粥。
帐篷外,突然一阵嘈杂。
不用想也知道是发干粮的时间。
犯人们一顿饭就是一个邦硬的杂粮馒头,在这大雪天里被冻得邦硬,每次吃时,要么放到火上烤,要么一点一点地咬进嘴里,用嘴含化。
姜姒第一天吃过,差点没把牙崩掉。
第一天的时候,好些刚被发落的人就一直在抱怨,甚至有些人还认不清现实,发大小姐脾气把馒头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