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里的牛本来就少,平时连只鸡都舍不得杀,又何况是牛呢……”
乡亲们议论纷纷,杂乱声比雨点还要细密。
不多时,冉絔已带头走了进来,见他一身湿透,犹如落汤鸡一样,大伙都赶忙停住了话头。
一个个都看着他,就连呼吸都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把人带上来!”一声喝,白允诺便被冯凉和安子一左一右的押了进来,来到人前,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把他按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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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允诺一被押进来,人们又开始小声的嘀咕。
“这家伙,你看看,看他一脸死相……”
“是该死,做什么不好,小的时候在村子里也是偷这家拿那家的……”
“我看他今天肯定是好不了了……”
冉絔咳了咳,而后伸手一压,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听我说。”待场面安静,他才继续道:“白允诺杀了老马饲养的牛,罪不可赦,白允诺,你可知罪!”
“知罪,我知什么罪?”白允诺突然开了口,木然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他纵牛践踏了我种的花草,本就该死,更不可饶恕的是还在夜晚来砍伐。我没有连他一起杀,就已经很仁至义尽了!”白允诺几乎是怒吼着说出,说完此话,就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样。
“小杂种,老子平时待你不错,有粮分粮,有肉分肉,那牛不过是吃了你几口草,踩了你几朵花!”老马说着,眼泪已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哽咽着继续道:“那牛是因为大家信任我,冉大哥信任我,才拿与我饲养,如今死在了你的手里,非得你小子来偿命不可!”说着,他喝然惊叫出声。宛如地狱里的厉鬼发出尖叫。
“不会吧,杀头牛而已……”
“就应该让他死!”
“他就必须给那头牛偿命……”议论者旁观的身份犹如高台君王,自然有一种目极一切,道明乾坤的感觉。如此大义凛然发声,却忘了,那头牛的肉、汤,已不顾吃相的塞进了十八寨所有人的肚子里。
“肃静肃静!”朱有名站上前一步,道:“要生要死,冉大哥自有定夺,你们你一句我一句的,这事得说到啥时候?”
本来也有人想反驳他,但他可是冉絔的亲家,于是也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咳咳……”冉絔一阵咳声,每咳一声,凉棚里就会安静一分。
此时外面大雨倾盆,处处泥泞。一群小孩子挤在学堂门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你们都是吃过白大哥摘的葚子和果子的,怎么可以见死不救呢?那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冉飞云道。
“娘说了,他是坏人!”
“是啊,他做了不好的事情!”
“谁还没有犯错误的时候呢?”冉飞云问:“你们平时就没有犯过错吗?”
“有……”说话的小孩有些腼腆。“我,我前几天忍不住尿了床,就被我娘打了……”
“哈哈哈哈……”他刚说完,大伙就是一阵笑,只急得他连忙辩解:“是真的忍不住,我就是梦到了一片竹林,然后就尿了,竹林里尿尿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