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牛举着一块大木板紧紧的护着苗翠花,城楼上的卫士见着这十七八处火把,又见刀光剑影烁烁生光,当下也没有过多造次。
“阿鸭,我来接你了!”
一声妇女的悲鸣在这夜里响起,徒惊得满城疯犬狂吠。
顺利离开城关,大伙都是捏了一把汗。待回到驻地,把人安葬之后,苗桂花更是又拜又谢,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壮牛树底下,坐着一着僧衣的道士,一着道袍的和尚,一玄衫中年,一八字须瘦子。瘦子旁边,则是黑铁塔一般的大壮牛。
每天一大早,崔百醇就会不知道从哪里挑来一副担子。他这担子,一边是水,一边是酒。
水用来喝,酒也是用来喝。
有酒,所以他们几人正在喝酒。
树大好乘凉,这里就属大壮树底下凉快。
“这里动静很大啊。”
“大张旗鼓好像也不怕别人知道的样子。”
“这千里赤土,如何才能在一个早上弄来这么多的辎重。”
“提前准备?”
“谁能料到在此结义。”
“可能是已有准备而巧合得遇。”
“那三千石粮食换千余勇士,大师可愿意?”
“贫僧不识兵术,但独孤施主这般救济贫民,实乃大善,玄德之辈。”
“然也。”
“因其少而张旗鼓。”玄衫中年正是陶潜。
趁着几人说话的当口,大壮牛却悄悄地把法晦身前的水碗换成了自己的酒碗,而后把碗中水一饮而尽,站起身来,朝西边走去。
“大牛,你干嘛去?”崔百醇问。
“你这马尿喝着不顺口,俺去找点事情做做。”他背着个手,腰后面绑着把斧子,迈着八方步,头也不回而去。
崔百醇只好干笑两声,将一葫芦瓢水倒在大壮树根部。
“咳咳……”
突然,法晦剧烈的咳嗽起来。待发现法晦碗中之水已被掉包之后,大伙皆是畅然的大笑开怀。
笑罢半晌,法晦也只得摇了摇头,随后端起酒碗,轻轻一酌,味酥而醇,芳香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