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换个词。”
“怦然心动。”
“书上也是这么描述的,但我难以确切形容。只是那种感觉十分奇妙,心里痒痒的……但是,小幽,我此前的十年,连人都没有见过......”
“您是在考虑这个啊?那您看到时尽川会有这些想法吗?”
“不一样吧......”
“他不是人吗?”
任声晚:“......,小幽,你今天有点聒噪。”
“对不起,我稍后优化一下语言系统。”
任声晚没有放任自己在那些剪不断的情绪丝线中沉沦。
因为这些天在他脑海中回闪的,除了这些捉摸不透的情感以外,还有异控局公开的诡兽潮的画面。
他将意识从记忆的蛛网中一寸寸抽离。
那些粘稠的暗色丝线仍在神经末梢颤动,像被惊动的毒蛛张开的螯肢。
他索性将整片精神幕布撕开,任由异控局的档案影像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血色残阳下堆积的骸骨山丘,婴孩头颅嵌在兽齿间的定格画面,被黏液腐蚀得只剩半张的求救者面孔......
他已经不再是刚从地下室出来时,那个不关心其他人生死的任声晚了。
他有朋友,有队友。
任声晚借这些资料学习过往强者的战斗经验的同时,曾经在地下室凝结成冰的人性,正在胸腔里迸发出灼烫的刺痛。
小幽调取的资料库像一柄生锈的钢勺,不断搅动他新生的道德感。
生死簿上不记矫情。
那些小情绪,在尸山血海面前,不够看。
任声晚从莫爻那里学到了一个处事态度:遇事不决,那就先他妈不决。
所以,此行任务在身,他决定暂且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睡觉!
一月的夜里,寒气逼人,窗外隐隐约约有着雪花飘落之势。
这本应是万籁俱寂、静谧无声的时刻,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蝉鸣声响彻夜空。
吱——吱——
隔壁已然熟睡的莫爻,都不由地从这一阵声音中猛地睁开了眼。
两人隔着一道墙,同时发出了疑惑:
“不对啊,这种天气怎么会有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