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夜色如墨而下,一弯细小的月牙倒挂于上空,太白星似璀璨的钻石常与其相伴。
偶有阴云飘过,星月便一起躲进了被子。
昏迷的人依然昏迷,清醒的人始终清醒。
因着这些人本就修为太浅,昏迷状态时又无法主动吸纳灵气调息,只能被动的等着灵气的滋养。
所以,想要完全苏醒恐怕也得渡过今晚才行。
醒着的人,有的修炼、有的聊天、有的斗起了地主、有的甚至拿出了自己包里的睡袋。
燃烧着的火堆星火迸溅,欢声笑语充斥着这片开阔的土地,夜鸮本欲呵斥几声,可想一想又算了。
“罢了!都是群小屁孩。”
不过,看着大家打成了一片的样子,夜鸮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单清风要把这群人全部丢进来的用意。
韶华初绽的少年们,仿若不识愁滋味的雏莺,于岁月的枝丫间欢歌跳跃,浑然不觉时光正在悄然铺陈。
他们的眼眸澄澈,心间不存往昔的遗憾、未来的忧惶,尽情挥霍着生命中这段水晶般剔透的自在时光。
殊不知,命运的长河已在无声处蜿蜒。
此般无邪岁月,终将在回首时,化作一抹永不褪色的暖黄,成为余生念念不忘的诗章。
任声晚和莫爻一起守在时尽川身边,寸步不离。
对于莫爻那句“因为你呀”,任声晚足足怔愣了三秒才缓缓开口。
“我怎么了?”
“额......”莫爻揉了揉自己柔软的黑发,抿了抿嘴唇,皱起眉头,努力组织着语言。
“怎么说呢......就是我好像听到了你的声音,然后......”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了,眼神有些躲闪地看向别处。
“嗯?”任声晚挑了挑眉,“然后?”
莫爻显得有些局促起来,他用手挠了挠后脑勺,支支吾吾地继续说道:
“然……然后嘛就......不知怎的,我一下子就清醒过来了。”
“什么都没有做就醒了?”任声晚狐疑道。
“那你还想做什么?”莫爻反将一军。
“你应该问你自己想做什么。”
坏了,没将住。
“我又怎么了?”
“自己想。”
“我......”
莫爻的记忆像倒带一样在脑海中回溯,突然有一段引起了他的注意,按下了暂停键。
就是他在邪灵面前沾沾自喜要先于任声晚突破四境,而后好好收拾他的那一番豪言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