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莫爻和任声晚这边的氛围相比,一公里外的时尽川那边似乎显得格外沉重。
天空阴云如蔽,风萧萧兮,枝木零落,轻卷残叶舞。
时尽川站在林中,眼中逐步渗出了红血丝,不知是悲伤多一些,还是愤怒更多一些。
他眼前的茶壶已经停止蒸腾,许是气温太低,茶过半饮,便已凉了。
“那为什么今天来的不是青月?是你自己亲自来了?”
他看向尤金,嗓音似乎带着一丝哽噎,无力地问道:“青月还活着吗?”
尤金一听这话,反而笑了。
“你这臭小子,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虎毒尚且不食子。虽然你们不是我的孩子,可也是我一步一步教出来的。放心,她只是去执行任务了。”
时尽川一听,神情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可转眼,似乎又变得更加悲凉。
“可是老师,今天你似乎不得不食子了。我不可能放任你继续下去,我也不可能把莫爻和声晚交给你。今天你想怎么收场?杀了我?”
“那你呢?还是那句话,你是想拦住我,还是留下我?”
时尽川哽噎的问道:“还能回头吗?”
尤金仰头望了望天空,良久才开口道:“恐怕......不能了吧。”
“那就只能打了。”
“小川,你不是我的对手。”
“我知道。可若知不是对手我便退缩,那岂不是只能和比自己弱的人战斗吗?那和欺凌弱小有什么区别?”
尤金看着时尽川,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后笑道:“你可能会死。”
嗙——
随着尤金话音落下,一公里外,原本在躺椅上悠然自得的任声晚突然像是被闪电击中似的,猛地站起身来。
惊的不远处在地上偷偷捡松果的小松鼠,嗖的一下钻进了树洞里。
莫爻在一旁手舞足蹈,扭来扭去的,不知道在搞什么名堂。
任声晚的动静突兀,反倒把他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