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着刀。
脸上、身上全是白面粉。
鼻子,头发,挂着两片鸡毛
我和郑知南对视了一眼,终于从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脸上,瞧见一丝崩溃。
我一字一句:
“我要过年。”
……。
等郑知南耐着性子,巡视了一下险些牺牲的厨房,险些牺牲的老母鸡,已经牺牲的面粉后。
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小主,
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过。”
我欢喜鼓舞松开老母鸡的脖子,老母鸡“咯咯咯”,撒丫子赶紧跑了。
郑知南没顾得上小厨房,先给我打了一盆水,把我脏兮兮的脸给擦干净,我嫌水太凉了,正要躲开,被他一把薅住后颈:
“别动。”
等他终于把我和小厨房,一块收拾干净后。
第二天一早,他终于带我出门置办年货。
我迈着小短腿,腰杆子挺地笔直,在郑伯母惊讶的表情下,欢欣鼓舞迈出大门。
一到冬天,江南就格外冷,我紧紧抓住郑知南的手,集市比较乱,人又多,生怕一不小心走丢了,郑知南的手掌真大呀,手长腿长,连十根指头都那么长,看着自己的小手,被他包裹时,我安慰自己,我才8岁,长大就好了。
郑知南在我强烈要求下。
买了肉、鱼,以及一些蔬菜,还有昨日被我糟蹋的面粉,也得重新添置。
郑知南郑重其事和我讨论:
“那老母鸡留着给你下蛋用,不能吃,还有,猪肉白菜馅饺子才是正常吃法。”
我晃了晃他的胳膊:
“郑知南,我们再买点甜糕、糖饼,还有蜜饯吧,哪有过年不吃点甜的。”
他哼了一声:
“想都别想。”
迎面,似乎碰上了郑知南的熟人。
是一位慈祥的奶奶,由于我带着斗笠,这位奶奶跟郑知南打了个招呼后,又热情地赠上一小块猪肉。
郑知南没有拒绝,看得出来和这奶奶关系不错。
这位奶奶忽然就瞅到了我:
“南儿,这是你邻居家小孩吗?”
郑知南轻声笑了笑:
“我家年兽。”
我狠狠捏了郑知南的手,腹诽:
你说谁是年兽,你才是年兽,你全家都是年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