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这个,吴彩云马上开始哭,眼泪唰唰往下掉,“是坊主打的,她……她克扣我的工钱,每天让我熬夜制衣,时常做到丑时!我找她理论,却被她打了一巴掌!
“庆娘,咱们师傅就是被坊主逼走的!”
这事儿孟庆娘还真不知道,只不过,吴彩云能说出这个,恐怕连花时的坊主也没想到。
吴彩云上辈子能偷走衣服据为己有,还能攀附权贵害死庆娘,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老老实实替花时做卧底?她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偷学孟庆娘的本事,再将花时一脚踹开罢了。
孟庆娘则若有所思,“怪不得师傅突然离开,只叫人给我带了口信,说她要回乡讨生活,原来竟是被逼走的!”
“没错,师傅这几年名气逐步压过坊主,自是遭她嫉恨,那女人给师傅捏了个‘昧下客人衣料’的罪名,将师傅赶走的!”
孟庆娘点点头,“我记下了。”
吴彩云急道:“你记下什么了?你不给师傅报仇吗?”
庆娘抬眼看她,“师傅走后,师姐在花时那么久,可曾想出办法报仇?”
吴彩云一下子被问住,尴尬笑道:“我不像你,我是签了文书的,怎么好说走就走?再说我留在那儿也是在寻机会,这不,我还让坊主打了一巴掌呢!”
孟庆娘道:“我的师公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说,我善良是美德,但是有人会利用我的善来害我,于是给我写了一份《辩恶兵法》。”
啥?吴彩云听得一愣一愣的,兵法?还辩恶?怎么玄乎乎的。
孟庆娘一板一眼开始背:“久不来往的人突然见面,若是约了日期时辰,理应体面整洁。若头发凌乱,并且伤在显眼处,必是博得同情心有企图。此类状况,有时会夹杂议论旁人短长。吴姐姐,你都对得上啊。”
吴彩云简直了!
她师公是什么人呐,怎么觉着他写这东西,每个字都是针对自己呢?
吴彩云尬笑,“这些也不能尽信的。我哪有什么企图?无非是想来看看你。再说头发乱些,脸被打肿,都是临出门之前突发的,不能一棒子打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