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划过夜空的时候,打头的那一点点淡奶油般的白色沾染四周,光明留下了一阵儿,天使一样跟不远处的月亮打招呼,于是月光振奋,驱走了将将靠近的乌云。
“你不看流星雨了?”傅疏愈靠着床头,往压着自己手臂的身体瞥了眼,像是自言自语又是难装的哄:“天气预报又骗人了,今天不下雨,那帮流星爱好者来不及上山又要哭嚎喽。”
寒露心里想着事情,听见了也没心情答他,山里的四季都是凉爽的,从脚边的窗户吹进冷冽的风,她缩着脚躲进被窝,只留着半张脸在外头等消息,她是带着两个人的要求来的,一个也得罪不起,所以心烦意乱也要达成。
山里的钟在十点整的时候敲响,招呼傅家宅院的人都去休息,高辛辞的电话也这时候来,她迷迷糊糊的接了,躺在温暖被窝里声音都软了点,曾经无话不谈的好友,现在跟她也只有一个话题,她叹了口气照常应。
“喂,辛辞。放心吧,她什么事都没有,山上很安静,特别安静。”
“哦……这样啊,那就好,你也早点休息。”高辛辞有气无力的回应。
高辛辞逐渐进化成面瘫和闷罐子已经不知道多久了,甚至有些时候寒露都能从某些角度觉得他有点像以前的傅疏愈,不对,以前的那叫陆澄澄,现在的才是“成功人士”傅疏愈才对,寒露本想再说点什么安慰对面,可惜一个挂她电话,一个从她头顶把电话夺了过去,带着点脾气放在另一边的柜子上。
她抬眼看,傅疏愈十分无奈的瞧着她,她说不上是什么情绪的笑笑,抬手蹭了蹭他的脸:“怎么、吃醋啊?”
她没问这个所谓的“吃醋”是对她自己还是时时。
就像傅疏愈自己白天装的人畜无害冰清玉洁,晚上换个场景就能把她搞得浑身骨头疼一样,原因并不重要。
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甚至都不需要时时再所谓的“撮合”,她勾勾手傅疏愈就会来一次的,打从时时刚查出怀孕起,傅疏愈只问了她一个问题:你就真的那么喜欢我吗?别人都不可以吗?
寒露回答是,完美的同居关系就达成了,只是似乎这就很难再进一步了。
妈妈得知这件事后,最初要求他俩早点结婚,后来就只催她早点生个孩子——美其名曰总得从傅疏愈那儿拿到点好处,哪怕是个基因不错的孩子。
同居关系对于她这样家庭的女孩子来说并不算差的,去父留子也是常有的事,何况她的合作对象是喜欢的人,自己也开心,有了孩子之后,同居关系也不是不能继续,所有的一切只是少了一张无用的纸。
按照这样的说法,看起来这份“感情”也没什么不开心,但寒露总是笑不起来的,这样的方式跟做生意没什么区别,每每看着傅疏愈对她身体上如痴如醉精神上冷眼旁观就更没意思了。
傅疏愈不喜欢参透她内心,对她方才的问题点了个头就过去了,寒露也没问他是因为不想她给别的男人打电话、还是不想让她给高辛辞报信。
任务完成了就没人在意过程,寒露自己往下咽了咽,第二个任务也是迫在眉睫的,她凑近了点,抱着傅疏愈的腰身,脸贴着懒洋洋的呢喃一番,傅疏愈还在工作,直到她上手,人才稀奇的探了探头,十分无奈的笑出声,揉了揉她发丝。
“你不是说你不舒服么。”傅疏愈的目光九成还在手机上,指头不停的打着字。
他实在没什么感觉,在榭雨书和或是老宅都这样,寒露还是不敢问是不是这些地方都有时时生活过的痕迹,如果得到肯定答复,那样真是太恶心了,但这能怪谁呢?
最可怜的是受害者时时,她和傅疏愈其实都算共犯罢了,接受了同居关系的她和创造了同居关系的傅疏愈,加上上一辈的恩恩怨怨,熬成了一锅臭不可闻令人作呕的汤羹。
她到底还是把傅疏愈翻过来了,手机扔到一边儿去,面对面近近的望着,皮肤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还是她先靠近,在唇瓣上轻轻吻了吻,轻笑着弯了眉眼欣赏他:“我说了身体不舒服,也没见你哄哄我。”
“身体不舒服不是靠治的么,还能哄好?”傅疏愈说不清是嘲笑还是敷衍的说了句,瞧她这样子感觉是躲不了,利索的解下衬衫,手指划过寒露脸颊:“那看来得的是相思病,怎么治?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