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那个位置,不管身边人多么强悍,自己没有本事的人都活不过两年的,可他活下来了,甚至毫发无伤,我就该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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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澄被打歪了脸,起初一愣,这会儿才想起哭,还撑着他作为掌家的颜面,带着左脸的浅红的巴掌印慌张的拉我的手,一颗一颗的往下掉眼泪,心里难过,说话还是压着情绪、带着理智的。
“姐、姐姐,你听我说……”
他一边说着,沈岐林和澄澄另外几个近臣还想拉我,我甩开手,最后能大声的力气全用在他们身上:“滚!”
几人面面相觑,而后低着头,就是不肯迈出去一步。
我嗤笑:“现在在这儿做什么样子,表什么忠心?你们当中、有哪一个不是我带来,放在傅疏愈身边的!他做过什么,少给我传过一句话了吗?哦,今晚没有是吧?傅疏愈对你们还真不错,连我现在也摸不准,你们从前告诉我的、哪一句话是真的哪句是假的……”
“姐,跟他们没关系,都是我……”澄澄紧紧圈住我的手,回头给人使了个眼色,众人马上明白,立刻散去了。
我笑笑,伸手触碰他留下红印的脸颊:“你那么大能耐?今晚的一切,是你一个人能完成的吗?”
“那也是我指使,我的错,你打我吧……”澄澄低声说。
场面真是降的恨不得到冰点,回头看看,李世荣还有点脑子,看两眼就跑了,庄从信难得看到点消息,恨不得原地拿个相机拍我呢。
“还不走在等什么?”我问。
庄从信才回过神,一溜烟没影了,车灯渐渐跑远,公路上也暗下来,剩下两辆等着接我们的也没有开灯,悄悄的守在那儿,我哥的骨灰都不晓得是哪阵风吹起来,又是哪一阵拂过我,满天都是凄凉的味道。
天又要下雨了。
封适之下山去找专人,来回的山路不晓得多久能回来,不知道能不能赶在下雨前,我还能不能带我哥回家。
或许一下雨,他才是真的自由,留在这山水之间了。
可转念又想,这里是津海啊,离临江十万八千里,不是他的家,他又怎么会自由呢?
是我不好,我就不该带他回来……
守着车祸现场的人纷纷回避,我带着澄澄走到弯道那边,栏杆被撞断了,车已经被拖走了,那个空缺就留下,栏杆外头,就是万丈深渊。
我抬起澄澄的手,轻轻放在我脖颈上,他起初还是愣的,直到我带着他使力,他才慌了,匆忙往回拉手,哭也哭不出声,嗓子里像是塞了什么东西,我一只脚已经踏空,身体还在不住的后倾。
我压着声:“今天晚上的事情,写哥迁葬的事情少人知道,江以南的行踪少人知道,上一世的事情,更是只有我们几个,高辛辞不可能说自己的坏话,只有你、只有你能做得到……”
“姐我错了!对不起……你别、你别这样……我不敢了……”澄澄拼命摇着头,不住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