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南行不至于命短到那个地步吧?他不是做完手术了么,现在身体指标也都正常。”封适之瞧着我的样子越发觉得古怪,怎么琢磨都是个坑,我还满脸堆笑着要他猜,他没一会儿就气不过,照着我脚心就使劲儿摁了一下:“你这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呢!我上班还得给你解哑谜,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要再逗我玩了好不好姑奶奶?”
我吃痛都抱不回脚来,顿时气鼓鼓的,却也不得不接着说下去:“我是想这一个月里,最好在我生日之前就赶紧让威廉和梁森父子相认呢,这样威廉可不就后继有人了?梁森只要照着威廉从前的路,各处塞点好处,不说旁的,玛笪就一定会助威廉安稳的把财产转给梁森,就算威廉犯罪的事实公之于众也无所谓,威廉和梁韵根本就没有结婚证,很久之前威廉就把所有财产都转到梁韵名下了,梁森是继承他母亲的遗产,再合理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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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父死子继皆大欢喜,但你总不能还指望着梁森这么喜欢你、你都悄悄摸摸的把他亲妈灭了他还带着那笔财产好好当你哥吧?纵使他亲爹妈是威廉和梁韵呢?到底他没死心,三十岁了,好不容易找到,却是天崩地裂,而且一小半的活还是他亲自干的。”
封适之毫不吝啬的给我展现了一波阴阳怪气的最高境界,最后恨铁不成钢的掐了把我的脸,用刚抓过我脚的手掐我的脸!
“梁森知道我们那么多事,你就光想着好了不怕他为了父母背叛咱们!”
“封适之你刚抓了脚别碰我啊啊啊啊!”
亲爱的小封同志低头看了眼我的脚,朝着脚背又是一巴掌:“姑奶奶这是你的脚!你自己身体你嫌弃什么?”
“那你怎么不上了厕所直接吃饭呢!都是你自己造出来的还嫌弃?”
“这是一回事儿嘛!”
“这怎么不是一回事儿呢!”
我总算还是把我的脚拔出来,趁他没回过神儿来一下塞进了自己长裙里,总不能再来扒我裙子吧?
我清了清嗓子,把白眼给他翻回去才接着说:“我是那么冲动的人嘛,我当然有自己的想法啊!我又不能关沅沅和河河一辈子,梁森也是自由的,威廉总能找到机会把孩子们都带在身边,让他添油加醋的说一番,倒不如我自己放出消息去,让梁森起初觉得莫名其妙,后续顺藤摸瓜查出来是我在给他机会自己选择,我如果真的仅凭这点筹码逼威廉去死,就算他真的死了,也会牵扯上咱们家的,他自己承认了是咱们家后嗣,他的财产咱家人肯定不会放手,就算有南行这个义子又怎样?他到底不是亲生的,到时候又是一番腥风血雨,倒不如让梁森回去。”
“再说,他身世的秘密依旧不仅我一个人知道,我爸妈临行前把这个消息留给我,可他们当初控制着梁森的人生轨迹让他走到我身边,这中间经手了多少人?就算我能瞒着梁森,二叔小叔那边迟早要知道消息,你说,他们要是知道我身边有这样一个祸患,纵使威廉那时候可能已经死了,他们会怎么做?”
封适之都无需想,顿时五官都皱成一团:“那只怕梁森一家子都活不成了吧……”
“家里话说得好,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可我给梁森多少东西都不能换他的命啊,何况他本来该有更好的生活,他是我亲哥,他还救过我,我绝不能恩将仇报,那我就不得不考虑后续的问题了,他若只是梁森,傅家就是掌握他的生杀大权,可他如果是继承了威廉和梁韵财产的傅家后嗣,二叔和小叔又当如何?”
“那肯定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封适之叹了口气,想了许久也还是觉得不妥:“可是这样主动权就都在梁森,我们没有半点退路,我是相信他对你好,可你再怎么样也只是他的妹妹,我们的对立面是他一家子啊。”
“这种要命的复仇,本身就是一场豪赌,我手中怎么会放走所有的筹码,是啊,梁森知道我那么多秘密,一旦反水,不说别人,我第一个献祭,可是我想做的事、能有几个是我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