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程筱蕊突然来找我,那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也心虚。
要我自己想跟她有交集、足以让她来找我的理由,我还真是琢磨不出什么,非要揪出来个稍微粘的上边的,我帮高二爷起势?那也轮不上她说话,想必高寒熵也不会舍得她来,何况,我找了高二爷这才没几天,如果高寒熵夫妇已经知道了什么,大可以不来我家的宴会。
来自讨苦吃不成?
我不吭声,只是陪着笑喝酒,她自己也琢磨不出怎么跟我提下一句,看的我都急了,不过看到高寒熵没一会儿便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当着我的面就把程筱蕊搂进怀里,程筱蕊瞬间红了眼抽泣,而高寒熵就哄孩子似的轻轻拍打着还说软话哄着的时候,我也晓得了。
我倒是才想起来,我和高寒熵也不止是站在对立面那么简单,七拐八绕的还能算是程夫人的“情敌”,只是程夫人考虑了颇多,就是没想到无论是高家二房向我提亲还是我和高寒熵被下药关进衣帽间,这些事情的最大受害者都是我。
“傅小姐,抱歉,筱蕊没什么安全感,如果有什么误会的话,我替她向你道歉。”高寒熵终于哄完了,还带着些骄傲的冲我躬了躬身。
说的很直接,这点比程筱蕊明白点,但也太直接了,直接让我陷入不义之地,又比程筱蕊更蠢一点。
也或者不是蠢,就是要当着我的面表明他们夫妻两个有多么恩爱,让程筱蕊放宽心,不过是凭空把我一个受害者当成工具人,提前说了也就罢了,可惜,他们并不觉得工具人有被提前通知的必要,结果就是在我家这样正式的宴会上搞这套,要不是我躲清静来了这角落,这种莫名其妙被当“小三”情景还得被围观。
刚当了高家二房的话事人,三两天的功夫甩脸子到我面前来了,要说高寒熵以前也算个明白人,到了今天的地步,也怨不上覃喻说的:一个程筱蕊就足够把高寒熵拖死了。
正是争权的时候,他脑子里还能放着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若他本身无欲无求倒也罢了,可他这些年分明口口声声的把事业和权力放在第一位,而他也动手做过些,谁晓得两年来做的唯一一件称得上管用的事就是亲手打下了他爷爷,他又并非真的这般无能,这样的轻视,本身就是对权力的一种侮辱。
胸无大志,自视甚高,把情爱拿到生意场上来惹眼,关键是这样的情爱还没有半点利用价值,惹是生非,我家纵使老傅倒了,也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看来我是不必计较了,高寒熵的路、走不远。
“看来程夫人是惦记以前的事了,我也没什么好误会的,做不成一家人,但也不至于做仇人,不过,往事已矣,实在是没什么好提的了,眼下,或许程夫人应该称呼我一声、‘林夫人’。”我打了个结语。
不出所料,程筱蕊是眉开眼笑的,亲眼看见我许了人还不足以,非要听我亲口说,达到目的就跟她亲亲老公搂搂抱抱亲密去了,也顾不上我,我不讨没趣儿,换了地方喝酒,除了我自己,我也等着澄澄今日要发生的事情,我没法看着,也只好叫了旁人去,临到尾声的时候,人也跑过来报信了,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面上带着焦急。
“小姐,寒家的要退婚,那倒也罢了,现在却满口都是什么私生子私生子的侮辱咱家少爷!那么多人看着,咱家的场面难堪成那个样子!这简直是……”
“也没骂错啊。”我心里虽不忍,面上也还是冷静道,抬手将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醉意也上了头:“寒家,是寒蕴霜和箫泽在骂吧?露露怎么说?”
那人愣了愣,转而成一副委屈的模样嘟囔道:“箫先生没来,说是病了,寒小姐倒是维护,却也说不得什么,毕竟,人家寒董说的也是实话……”
我心里一琢磨,这病了,想必下场就不是那么好了,露露要是还想护住她爸爸,难保很多事情不得不听寒蕴霜的,她也不是几天就能把寒家彻底收到手里的,想来处境不容易,哪怕原本也不指望她还会冒险保住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