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澄澄倚在门边,怀里抱着疏琮烫手似的,瘪着嘴,整个人一副尬笑模样。
“忍忍吧。”我一面上前把孩子抱过来一面点了点澄澄的鼻子道:“小孩闹也就这么两年,等会说话会走路了就好了。”
澄澄耸了耸肩,关了门跟我坐到沙发去,疏琮到我怀里就不哭了,澄澄一面疲惫的靠着,一面手也责任似的逗弄,不过疏琮太小,根本不会笑,新请来的那几个月嫂冲奶递过来之后就一心只顾着吃,好在小崽子是能接受奶粉的,不挑嘴,不然我可不知道上哪儿给他弄母乳去,长姐是如母,但也喂不了奶啊。
“姐,我现在是体会到,啥才算是真正的要命了。”澄澄蒙一脑袋的汗生无可恋的说着,丢了魂儿似的,方言都飙出来了:“话说为啥你抱他就不哭、我抱就哭呢,他是看我不顺眼吗?”
“我生过,你生过啊?你抱小孩姿势就不对,他能舒服嘛,再说了,小孩哭也是有很多理由的,饿了渴了不舒服,还有一种就是闲得无聊,哭着逗你玩玩。”
我这么一说,瞧着澄澄下巴都快气下来才稍稍舒心,其实不止是小孩子,我自个儿不舒服的时候也喜欢逗人玩玩,于是心生一计,极其“邪恶”的笑笑,下一秒罪恶的小手就搭在他肩头,而澄澄也像是感知到,顿时咽了咽,眼珠子都跟着一块颤了颤。
“你将来也是要有孩子的,多带带,就当练练手嘛,当爹妈的再忙也不能一切靠保姆啊。诶,我记得我之前跟露露聊起过,我呢,就无所谓了,有安安就够了,她希望是生两个的,一儿一女,毕竟咱两家都是要有皇位继承的,而且最好是龙凤胎,一次性就生完指标的那种,她负责生,你负责带,公平合理。”
“那、那么远的事,我可想不来……”澄澄耳朵根都红透了,缩着到沙发角去。
得到满意的效果了,好玩的事罢了,也该问点正事,说到这个我立即脸一板:“这么多天了,你想好疏琮的小名了没有?咱们不能每天小崽子小崽子的叫吧?”
澄澄一听这话顿时心虚的缩了缩,嘴上依旧装作坦荡的样子,硬的很:“那又咋了嘛,原来家里也一直这么叫啊,或者就直接叫疏琮喽,他一直都没有小名,小名有那么重要嘛。”
“名字当然重要了……”我白了一眼发着牢骚,本来觉着疏琮现在无父无母够可怜了,谁曾想上一世、就算有,也没多少人在意,谁家小孩子会没有小名呢?这样看来,他的父母有没有是没什么区别了。
“你小名是最后一个字叠起来,我也是,干脆要不他也……诶不对,琮琮谐音是不是大葱啊?”
“瞎折腾,得了,叫漾漾吧。”我抱着疏琮,小孩吃饱了就睡,哄的迷迷糊糊的了,就带他回自己房间里让阿姨看着睡了,澄澄还不断地唠叨着。
“漾漾?哪个漾?荡漾的漾?有什么寓意吗?”澄澄凑到我耳边问。
我也就奇了怪了,他最近话怎么变这么多?不过好歹也是这个世界上剩下跟我最亲的人了,我还是无奈的笑笑,轻轻掐了他一把又回答。
“哪有什么寓意,我随口说的,感觉还不错,那就这样了,你还指望我随便想能搞出个多好的名字啊?我还指望你呢!你瞅瞅你个当哥哥的多不尽心!折腾了半天这么久了连名字都没想好。”
“哎呀姐,我这每天上班就忙的焦头烂额了,回家还要看他,再说了,老傅和程菱那两年不也没想好嘛,当爹妈的都不管,我是哥哥,但又能怎么办嘛,我也还小呢,我还得指望姐姐呢是不是——”澄澄嬉笑着凑上来。
“诶我记得你以前不撒娇啊,怎么回事,变异了?”我“嫌恶”的摆了摆手,真恨不得手上现在能有一板砖。
“精神失常——”我还琢磨的功夫,澄澄快走几步都到走廊尽头了,绕着正中间的栏杆到了另一边,探着头跟我打招呼,大概自己也被自己的迷惑发言发毛吧:“我突然想起来我资料落在房间了,晚上还得给二叔看呢,我就先走喽。”
“看完早点睡吧,你姐姐我心脏不好,你要失常的多了不得把我吓死。”我瞥了眼,正好到了房间门口就回去。
闭上门,靠在门上,忽然就想到从前,一个可以说是十分罪恶的想法,澄澄为什么突然轻松话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