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道:单项选择(下)

所以荣耀和权力不是傅惜时带给他的,他都不在乎,就像寻常小事,过眼云烟。

五分钟后,他到了关着甘孑的房间门口,掌事的事情也真如云烟般散去,他推门进去,瞧见甘孑还在地下哭泣颤抖,裤子上还有不明刺激性液体,他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绕过甘孑走到后面的桌上,把外套脱下来挂到架子上,此时贺清云也换了心情来到这里,不过刚进门就没好气的抱怨了一番。

“你真是、怎么想的,时时还在高家宅子里呢,你把他带到这儿来,万一被撞见了吓到时时怎么办!”

“她比你狠。”封适之无所谓的说着,从手下手中接过一个类似人类面部边缘的木头壳子扔给贺清云,瞥见贺清云不愿承认又无法反驳的模样又轻笑,顿了顿,目光慢慢下移,脚尖抬了抬,触碰到甘孑的身体、将人吓的猛颤,“再说了,要真弄得血流满地,又脏、又晦气,手下有轻重还好,能留下一条命及时扔出去,万一没控制住,人没了,折在咱自家的地界里,小姐才会每天做噩梦吧?这是高家的地盘,不用白不用。”

贺清云听出了封适之话里的用意:毕竟不是正大光明的活计,不好在自己家动手,哪怕不会给甘孑留下外伤,那也是被高家人握着一个把柄,但如果行刑的地点是在高家的地盘,高家便也不能独善其身,这是要强制把高家跟自家拴在同一条船上。

“行吧。”贺清云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

“哦对了,我刚才、给小姐下药,没提前跟小姐说明,犯了家规,有罪当罚,我受的不多,先把我的罚了吧。”封适之深吸一口气又当做平常般说出来,两手已经摆在桌上了。

按照家规,掌事以下自作主张、事关主家的话,是要用八十度左右的烫水用铁皮隔离,盖在双手掌心一分钟的,一般情况下会被烫起一手的泡,好几天都不能触碰任何物件,但并不会造成特别严重的伤害,受罚之前也会确定本人的健康状态的,显然,封适之特别健康。

但行刑的几个人却迟迟不敢上前,一堆刑罚工具也拼命的往身后藏。

贺清云听到封适之请罚的理由愣了愣,随后就是一声冷笑:“你有病啊?一天不挨揍皮痒是不是?时时又没怪你。”

“家法还是要遵守的。”封适之平淡的吐出一句,可看向行刑者又疑惑:“怎么了?”

“封先生,可是小姐提前也跟我们说过了,要把您当做掌事一样对待,如果是掌事的话,我们是没有资格罚您的,您是小姐的家人啊,至于您犯错的这方面小姐也没说啊……”几个行刑者颤颤巍巍的解释道,转头将刑具能塞的塞进柜子里装作没拿。

“她是这么说的?”封适之愣了愣,忽而心里又有希冀,却还隐隐担忧,浅浅叹了口气:“是家人,还是掌事?”

“那你是觉着时时把秦柯当家人呢,还是把林默读当家人呢?咋,后面那是二姑爷你不敢比啊?”贺清云把手搭在身旁的柜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封适之,白了一眼,耸了耸肩又返回去准备审甘孑的刑具,一面还念叨着:“秦柯是我们家塞的,虽然也没强硬,但时时也不好不要吧,至于林默读那就更不用说了,也不知道你一天在疑神疑鬼些什么,那么自卑,你是小时候缺爱吗?”

小主,

提到“缺爱”这个词,封适之却也真的触动到了。

只是,以后就不会缺了。

封适之轻笑笑,转头去帮着贺清云收拾刑具。

随后就是给甘孑用刑,他们前面说好了,选的是古时候一种酷刑——水滴刑。

从前没有实践过,第一次用这种刑罚,真没想到心理的折磨真的比身体折磨更加可怖,甘孑是个孝子,从高家转到傅家手上的过程中肯定是挨过打的,即使害怕,也没见他吐出一个字来,谁知看似没有任何伤害的水滴刑却让他最后一道防线也彻底崩溃。

审问甘孑的结果很快被传到了傅家各处:一点,幕后之人姓江,旁人都一口一个江总的叫,大概身份很高,做事很隐蔽,帮他偷偷出门连高家都没有察觉。另一点则是这个江总是男人,声音却很轻柔,不是刻意夹着嗓子的那种柔,更像是病态,说两句话就得咳嗽两声。

傅惜时听罢这个结果,不知怎的,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写哥。

倒也不是完全一样,写哥的声音更沉一点,但病态真是一模一样的,心脏病到了后期的时候写哥一直没什么精神,也是常常咳嗽。

只是生病的人多了,咳嗽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傅惜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把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甩出去,琢磨着是有段时间没有去看写哥了,该找个空时候去祭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