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还是骨子里瞧不起我们家的意思,高二爷仗着家底丰厚,高出我们家一截、即使不是他自己的也颐指气使,听邵勤说了那句之后反倒不说话了,只是昂着头冲着身后人使了个眼色,崔汝舟明白他的意思,立刻上前缓缓倒了杯新茶递上去。
“二爷是颈椎炎吗?这可不是小病,有事儿还是得去医院看看啊。”朱文青第一个看不惯,了当的说了句,高二爷嘴里的那口茶险些没气吐了,回过头狠狠地瞪了朱文青一眼,而朱文青依旧不甘示弱:“这又怎么了?眼睛红成这样,红眼病啊?唉,二爷真是年纪大了,老毛病那么多,要我说,还是往家里装个大点的医务室吧,一是防着您年纪大了,那天有个灾难的,二是表嫂生孩子就不用跑出去了,三嘛,省得表哥再自残了没地方治不是?二爷平生作孽那么多,这万一有一个报复到表哥身上来可怎么办啊,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觉,啧,不舒坦……”
“朱总,您说话之前把那‘二爷’两个字之前加上个‘高’字儿。”清云哥显然憋不住笑了,果断就跟上去一块冷嘲热讽的,皱着眉头捂了捂嘴,满脸嫌恶的瞥了高二爷一眼:“我老爹、他怪迷信的,平时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稍微脏点儿的地方都不肯去,就是怕沾染了晦气,您说这外头管您家的叫二爷,我家的也叫二爷,这总得有东西给分隔开吧,不然啊,我老爹听见这一样的称呼一定又要上哪个庙里念叨、让人念经去了,省得一世清名让个什么猪狗不如的东西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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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高二爷登时急得站起来,伸着一根指头没好气的指着清云哥。
“诶,高二爷,您急什么呀?这世上被人称二爷的多了,我又没指名道姓的说是您。”清云哥耸着肩笑笑,忽而又一副惊讶的神色凑上去问:“我说的可是猪狗不如的东西啊,您莫非是心里有鬼,自己承认了!”
“胡扯!我一辈子老实本分的做生意、为高家着想,我有什么好承认的……”高二爷心虚的说着又坐下。
有些话还真是让说准了,今天的高二爷正在为自己孙子的事着急,说话真是不过脑子了,平时就是个急性子,今天更甚,确实是很容易说错话的,从他身上找破绽确实是第一选择。
朱文青和清云哥一波讽刺之后,屋里已经没什么人还记得正事了,一个虎视眈眈的恨不得要咬人似的,高三爷也开始问起我们家主家不在的事情,不过很快便被高五爷打断。
“来的是谁有什么要紧,既然都是谈判的,那就直接说好了,我们家的人不是也没来齐么。”五爷摇着扇子轻笑着说了句。
高三爷不由得冷笑一声,将我家人一一看过之后一面喝茶一面轻蔑道:“我们家人是没来齐,可琅越和辛辞是长房的,高家领头的,事务多忙点也正常,四房侄儿家里刚出了丧事,谁能不理解一番,我们五个掌家来了三个难道还不够体面么,谁知傅家就送了这几个小喽喽来敷衍,本来就不是对等的关系,还装的人模人样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清云哥听不下去就要揍人,屏幕对面的哥哥跟着心下一紧,一手抓着桌角绷起青筋,好在身旁的应叔一把拉住了他,清云哥意识到对面是在激他,赶忙便坐下,可高三爷的神色还像是占了便宜似的。
裴圳冷笑笑,拿起桌上的茶水闻了闻便浇在地下,像是自言自语又是对人说道:“高家这什么诚意啊,自己心里有数,我们家是长房头目的亲家,还不放恭敬了,正常人没给几个,就一只汪汪叫的狗,还有个马上入土的老头子,脑子都被糊住了,这要不是我从小接受一个尊老爱幼的道理啊,我就该叫人拿瓶白酒过来倒了。”
“是啊,我看也不必在这儿浪费时间了,不如我们还是回去,等高董事长亲自上门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吧,也顺便,把辛辞和时时的婚事说说,眼看着两个孩子都大了,未来的事情也要早做准备才是。”应祁极温和的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