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顿时一股暖流从心底淌过,可老天爷没再给我留时间感谢二叔了,二叔说完那话便已带着应祁扬长而去。
我抻了抻让身体松快了些,我自己闯的祸,总不好让家人都为我一力承担,我必须得早点好起来,哪怕只担待一点也是好的,拿过桌上的水杯喝了点热水的功夫,梁森已经带着向阳进来了,一人主力一人帮着往我输液袋里又推了两管什么进去,很简单的工作,按理说向阳应该不会当回事儿的,这回也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揪起袖子抹了把脑袋上的汗。
至于这样的原因我同样也很快就知道了,俩人都站在原地瞪着我瞧了好一阵儿,随后同步反应上前来给我额头左右两边各弹了个脑瓜崩,我对此行为表示十分无语,但这俩人傲娇的很,依旧是同步动作:“哼”一声——摸头发——翘个二郎腿坐下去——仰天长啸鬼哭狼嚎“姑奶奶!你以后做什么事情之前跟我们商量一下行不行!吓死个人了你!”
“那种情况下我怎么可能随时通信儿嘛,我知道你们生我的气,但起码生个合理的气好不好……”我抱着双膝可怜巴巴道:“你们倒不如直接指责我不该这么闹呢。”
“你以为我们没想过?我们只是比起长辈们来说更善解人意一点,我俩联合讨论了一下,好像站在你的角度上来说你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招儿了,也没别的两全其美的法子,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就只好找别的方面说你喽。”梁森耸了耸肩,与旁边的侯向阳对视一眼、十分惋惜般点了点头。
我左右瞥一眼,好像也是这么个理儿,遂认命:“好吧,我就当你俩是关心我。”
“我们俩本来就是在关心你啊!”又是同步行动,这俩人今天的默契程度让我很难不惊叹,他们本人看来也是这么认为的,面对面惊喜如遇到知己一般相见恨晚,果断抬手击了个掌,不过我今天可实在没兴趣看这种奇奇怪怪的戏,于是很没好气的伸伸手打断。
“话说高辛辞和默读去哪儿了,刚刚不是还在门口吗?怎么不见他俩进来?”我一面轻咳了咳一面说,突然想到一个不大好的可能又连忙抬头:“他俩不会是打起来了吧?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该在外头跟他俩搞群殴啊。”侯向阳眉头皱了皱,不知从哪儿掏了几片瓜子磕了,瓜子皮往垃圾桶一扔便神色坚定的站起来:“不说了,打架去了。”
“啧,胡闹什么。”梁森满眼嫌弃的把他拉回来,随后又嫌弃的看看我:“你那想象力也太丰富了,不说别的,就说你那俩对象都忙了一天了还有力气打架么?顶多见面的时候互相骂两句,再说了这是医院,怎么可能是给他俩打架的地方,就是一个被高家来人拉走了,另一个怕吵到人,到楼梯间接电话去了。”
“你别胡说,什么叫我的俩对象,我哪有俩对象,我订婚了,说话注意一点。”我连忙反驳一句,不过在惊愕之余也不由得对高辛辞被高家人拉走说话这个信息多想一番。
梁森摆了摆手没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从侯向阳手里抢瓜子吃,整得我这病房都低沉不起来,我都憋不住想笑两下子、顺道儿抢点儿瓜子,只可惜还没伸手就又被打断了,门口再次传来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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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梁森问了句。
门口传来应祁的声音:“我,刚二爷有几句话没来得及交代,我过来传个话。”
侯向阳听罢立刻起身,知道多留不便,便找了个理由出去了,应祁站在门口同他打了个招呼,眼看着人走远了才进来,从口袋里取出一个贺卡样的纸张塞到我手里,我满腹疑惑,自顾自的打开看了看。
“别看了,大多都是些客套话,看多了头疼,我就直接说吧。”应祁整了整衣服坐下,看了眼手表才又抬头看我:“是这样,时时,今天的事情一定要有个了结,你现在冷静一点了,应该能理解几家为了消除舆论要做一些事情了昂?”
“我明白,只要池吟和陆茵茵还在我手里,不会再有人劝我放过她们,家里面子上要对外人说些什么我都可以理解,如果有需要的话,也可以以我的名义。”我点点头道。
应祁却摇摇头:“不,错了就是错了,没人会包庇她们,也肯定不会在言语上贬低你,但这毕竟是关于高家和咱家的事情,盟约从最一开始是咱们两家提起的,所以咱俩家之间却不能有过大的问题,今天晚上的事情去了的几家都是带了非常信任的人手过去,所以不会有半点问题,但早上在学校的时候还是有很多人看到了林夫人坠楼,所以现在最主要解决的是这件事情,高家刚才来向咱家求情,处置池吟他们是不会有任何怨言了,但一定要在一周之后。”
“一周之后?为什么?”我并不反对,只是更加疑惑,就算是拖时间也没有这样的。
“因为池吟必须在一周之后出席由高家和咱家共同举办的晚宴,陆茵茵也是,你也要去,连默读和默念到时候也要在晚宴上露脸。”应祁十分认真的一字一顿道。
“为什么?这怎么可能!”我更惊讶了,有正当理由要装面子,我倒是可以去一趟,可默读和默念怎么说也是林阿姨的亲生儿女,他们怎么可以含冤受辱之后还要摆出一副笑脸来替我们两家应付外人?就算高家人再怎么恳求,我也拉不下这个脸去告知他们。
应祁见我激动,连忙又拍拍我的肩膀劝我先坐好,缓了一会儿才又说:“你放心,不用你来说,他们会同意的。”
“怎么同意?难道又靠威胁吗?那林家确实没办法和高家相提并论。”我没好气的别过头。
“你先别急啊,听我说完,虽然我也不知道高家为什么敢这么肯定,但这是辛辞那孩子跟我保证过的,绝不会委屈了林家,你不信别人,难道还不信他吗?”
应祁说罢,我才稍稍回头,但疑惑也更多了:“辛辞说的?高家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等会儿他回来你亲自问问吧,二爷只同我说了要告知你晚宴的事情,只有一周,在这一周里你必须好起来,到时候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晚宴这个场子,如果有一点儿差错,那今天的事情对盟约造成的损伤就再也无法弥补。时时,辛辞今晚上算是帮了你吧,他如今在高家亲戚面前也不好说话了,你说你是不是也该返回去帮他一次?”
“那倒是……”我沉沉的坐下,有再多的问题也只能先等待。
“这就对了。”应祁长舒一口气,搓了搓手才又说:“这次晚宴的主题呢,还是你和高家婚约的事情,该怎么做就不需要我教你了,切记,这几天不要处理池吟他们,至少要让他们在外人面前和林家好端端的,找个理由糊弄过去,以后谁还会关注,随你怎么收拾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