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犯了那么大的错,死不悔改,十年都过去了,姜元柏为何突兀地说出这番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季淑然微微蹙眉。
“今日朝堂之上,柳元丰上奏贞女堂堂女与人私通,窝藏嫌犯,梨儿竟然也被牵扯其中,还被肃国公给扣下了,如此藏污纳垢之地,梨儿她…当初就不该把她送去那里!”
姜元柏脸色铁青,他一向爱惜羽毛,女儿犯错,坚决不容忍,连唯一的妹夫都不愿提拔,生怕被污了声名,今日上朝被李仲南一顿挤怼,陛下略有不满,弄了个没脸。
作为天子之师,洪孝帝顺利登基的保皇派兼辅臣,姜元柏一向被陛下尊敬看重。
但今日陛下看他的眼神很不对,似乎觉得他太过苛待女儿,竟然将嫡长女送去了贞女堂。
洪孝帝之所以这般想,实则是将心比心,他乃夏贵妃所生,登基之前,夏贵妃还只是贵人,被先帝遗落在角落的小可怜,宫殿最偏僻幽冷,一直活在皇后的强压之下。
夏氏芳年病逝,赵邺还是孩子,被养在皇后名下,皇后膝下有亲生儿子,自然不太喜欢庶子,百般刁难打压,堪称恶毒嫡母。
想到柳元丰提及年幼便被送到贞女堂的姜梨,赵邺自然而然地想到曾经的自己,心里对姜元柏的继室季淑然,便没半点好感。
话里话外敲打姜元柏,管好家事,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李仲南从来不放过打压政敌的机会,一阵冷嘲热讽,笑得阴险得意,好不肆意。
姜元柏无法反驳,灰头土脸地回府,第一件事便要季淑然派人姜嫡长女接回来,但想到夫人腹中小产的孩子,不免心生怜惜。
“哎,梨儿早年太顽劣,这些年应该改了,到底是我的女儿,如今牵连案子里,陛下知晓后对此颇为不悦,只能委屈夫人了。”
季淑然心头不悦,但面上半分不露,善解人意道,“那是自然,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释然了,屡屡想向夫君提起接梨儿回家这件事,又担心夫君不高兴,如今陛下发话,姜家的女儿,也该体体面面地回来。”
体体面面?梨儿沾染那种腌臜事,如何体面,姜元柏一阵心烦,对姜梨感情非常复杂,心里犹如被打翻了的五味瓶。
季淑然飞快瞟了姜元柏的脸色,唇角微微上翘,温柔大度地接下迎姜梨回府事宜。
晚凤堂,姜老夫人正和琳琅吃茶,得知大孙女即将回府的事,不禁黯然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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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儿也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