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荆山盗本来就一肚子气,憋在这里没个发泄的渠道。
如今又见那水贼趁火打劫,勒索钱财,气得不行,连连喝骂,绝对不许便宜了对方。
这都是性格比较鲁莽,耿直,习性也更加贴近草莽做派的人的态度。
一人一面,千人千面,每个人的想法不同,有着自己的考量。
对于建功立业,也并不是所有人都那么热切。
甚至相较于整体荆山盗来说,希望能从贼匪,转化为义军的王叙等人,只是少数。
只不过,这些少数人,多为武功高强之人,掌握了话语权,再加上画大饼,才拉拢了整个荆山盗,投入到这场声势浩大的大时代背景中,要去做一件改变自身命运的大事。
如今,这个隐藏的思想矛盾,被李远和姚军送来的密信给挑拨开来,立马掀起波澜。
那些更加看重钱财的荆山盗,不愿意将他们辛辛苦苦抢夺,继续的财物,交给另一波贼匪,觉得这是舍本逐末。
他们想的也不能说是错,毕竟贼匪从来都是只进不出,没听过还要给人送钱的。
但,那些更看重前途,前程的荆山盗,却极为坚定的站在王叙这一边,认定只有限改变如今处境,从难民营离开,混入灵武城,搜寻信息,等大军一到,他们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才能立下泼天之功。
只能说思想意识不同,导致这个小小的荆山盗一伙,也产生了不小的矛盾。
王叙看着那几个情绪激动,唾沫星子乱飞的兄弟,脸色一沉,怒道,
“吵吵吵,吵什么吵,你我现在处境如此危险,竟然还有心思窝里反,难道真活腻了,想被人抓起来吊死在外面吗?”
王叙一动怒,之前争吵的几人便蔫了下来,没敢吭声,但有两个人还是如斗鸡一般瞪着彼此,若不是地方不对,说不定已经打在一起了。
“小刘,你们的意思,我清楚,只愿意付给巫江水贼咱们事先商议好的东西,但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咱们是有求于对方,若不答应对方,这样的生活,还要继续过下去,甚至说不定有暴露的风险,伱真的是要钱不要命了?”
一个肤色暗黄,眼角有些外伸,看起来有几分尖酸刻薄之相的男人激动道,
“大哥,不是小弟我不识抬举,没有大局观,实在是那些事先埋藏好的财物,都是兄弟们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这么多年了,就剩下这么点家业,容易吗?
当初咱们山寨被人攻破,绝大部分收藏被人夺走,剩下的这些,真的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