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三叔,若真是如此,现在的这位大帝就该熄了某些不该有的心思,不然日后倒霉的还是他,又岂敢轻举妄动?”
人家能杀两个,就未必不敢杀第三个,换成孟昭自己,没有绝对的自信和把握之前,是不会起这种危险想法的。
先自保,再进取,这才是稳妥的法子。
“呵,昭儿,你在玉京十年,难道就不知当今这位天子是个什么秉性作风吗?他又有什么不敢做的呢?”
孟昭一愣,是啊,他早就有所耳闻,如今的大帝北堂盛掌权有术,整饬吏治,安抚民生,几次压灭境内的小股叛乱,颇有明君之风。
但越是英明的君主,也越是好大喜功,总觉得自己和其他的帝王不同。
旁人做不成,做不到的事,自己未必不行。
比如隋朝的杨广,开通科举,凿通大运河,定都洛阳削减陇右贵族的影响,桩桩件件也算大有作为,但就是过于急功近利,三征高句丽,反而直接将原本富庶强盛的大隋拖垮,最终落得个亡国之君的下场。
北堂盛固然有明君之风,但未必真有明君之治,甚至明君和昏君往往也只是一线之隔罢了。
孟昭忽而又想到自己冒充的这个孟家四子,十年前与其他三十五个贵族子弟被召到玉京大慈恩寺,难道真的只是去念经,而没有做别的事?
大胆一些,是否那三十六人,全都是北堂盛用来对付世家贵族的棋子,有些从了,有些不从。
不从者,便如他这般,另外找人替代回转家族,伺机行事?
有些东西,经不起琢磨,越琢磨越觉得可怕。
当然,也可能只是孟昭自己的瞎想。
但赵浑的存在,以及对方让他潜伏孟家的做法,实在让人浮想联翩。
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