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六章 心上人

江湖听风录 东方晓初 1103 字 1个月前

何绣衣仔细回想前事,道:“我不记得见过什么仙子,但前几日我洗澡的时候,把这副耳坠摘下来,放在桌上,可之后怎么也找不到了。隔日,那个帮我打洗澡水的小丫头,又来帮我收拾屋子,然后又在桌底找着了。当时我还觉得奇怪,桌底我有找过,当时并没有找到,谁想隔日竟被她给捡到了,真是怪事。”

练二娘咂了口烟,道:“这哪里是被她捡到,分明是被她给偷去了。”

何绣衣一怔,道:“难道那个小丫头就是霁霞仙子?”

练二娘微微摇头,道:“你叫她小丫头,可见她的年纪并不大。据我所知,霁霞仙子与我们年纪相仿,甚至还大个两三岁,断不可能扮成一个小丫头。大概是她被请到了巴山城内,又不好抛头露面,这才让那小丫头把你的耳坠偷过去。不过,何女侠,你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是个老江湖了,怎么就被一个小丫头给蒙了呢?”说罢,咯咯笑了起来。

何绣衣自觉羞愧,低头支吾道:“这个臭丫头,我是看她本分,才允许她进我房间,谁想她竟背着我做这种事,真是可恶!等再见面,我非教训她不可!”

练二娘笑道:“要不是她偷了你的耳坠,我们还不知道你在这里,说起来,我们应该感谢她才是。”

何绣衣抬起那双秋水眸子,道:“合着你们还是为我来的?”

“那可不。”练二娘刻意压低了声音,“那日你不告而别,我们大家到处找你不着,担心得不得了。同天会的人来说,你人在巴山城,又把这赝品拿出来,我们还当你遇到了危险,自然要来接应。”

何绣衣“呀”的一声,道:“你们坏了同天会的规矩,居然还敢来这里,不要命了吗?我不是云门的人,你们犯不着为我冒险!”

练二娘微笑道:“何女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自你来了云门,我们大家都当你是自己人,就算没有云门的名分,你也是我们大家的朋友。你遇险了,就是赴汤蹈火,我们也一定会来救你的。”

何绣衣听了这话,心下感动,眼眶不由微微泛红,道:“都是我不好,害你们担心了。”

臧图海生性好色,一来到巴山城就到处打听,是否有美女来到?后来听人家说,“芙蓉神箭”现在巴山城内。臧图海久闻“芙蓉神箭”芳名,想借机拜会,几次绕去她的住处,奈何院外有人日夜把守,没有东门夜雨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进出。臧图海无法进入,心中甚觉遗憾。此时见到何绣衣本人,见她果真如别人所说,是个如花似月的大美人,不觉春心大动,走上前来,向何绣衣抱了抱拳,还未说什么,练二娘却先开口了:“臧瘦猴,你又想打何女侠的主意是不是?劝你死了这条心吧,人家已经有心上人了,而且还是个厉害人物,你惹不起。不想死就赶紧退下去,再迟一刻,怕你性命不保!”

何绣衣拉了练二娘一把,低声道:“你快别胡说,我几时有心上人了?”

练二娘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这臧图海是个大色鬼,一见到漂亮女人就挪不动脚,听说还干过强抢民女的勾当,不是个好东西。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女,要是被他缠上,想甩都甩不掉。我说你有心上人,是在帮你摆脱麻烦,你可不要误会了我的一番好意。”

何绣衣朱唇微启,欲言又止。

臧图海瞥了何绣衣一眼,又向练二娘笑道:“臧某可实在好奇,到底是哪一位英雄豪杰,能够赢得何女侠的芳心?能否请他出来,让臧某见上一见?”

练二娘走到臧图海面前,低声说道:“何女侠的心上人,就在他们三人之中,你确定要见?”

臧图海分别看向云天行、谢岚、叶孤鸾等三人,似乎每一个都不好惹,而且这三人是一伙的,惹一个跟惹三个,好像也没什么分别。

臧图海虽然好色,但相比较而言,他更惜命。他绝不肯因为一个女人,而葬送掉自己的性命。他萌生了退意,又怕人家笑话,突然急中生智,弯腰捧腹,大叫道:“腹痛!腹痛!”一边喊,一边往外跑,眨眼就不见了。

何绣衣见臧图海逃得狼狈,实在不像腹痛,忍不住向练二娘问道:“你跟他说什么了?”

练二娘咂了口烟,笑眯眯地看着何绣衣,道:“我跟他说,何女侠的心上人就是叶大侠,你再缠着她,叶大侠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胡说!我才没有……没有!”何绣衣咬了咬银牙,面露怒容,“他的眼里只有梁姑娘,才不会管我的死活。”狠狠瞥了叶孤鸾一眼,又冷笑道:“他怎么舍得来,不用教梁姑娘练剑吗?”

“呦,怎么一股子酸味,谁家醋坛子打翻啦?”练二娘笑得合不拢嘴,见何绣衣转过身去,似是动了真怒,忙正色道,“何女侠,你错怪叶兄了。他要是不在乎你,还会来这里救你吗?自你离开到现在,他一滴酒都没碰,还经常无缘无故失踪。我们问他去哪儿了,他只说随便走走。我们又不是傻子,岂会看不破他的心思?明明是担心你的安危,出去找了,嘴上死活不肯承认。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他是什么性情,你难道还不清楚?”

何绣衣冷哼了一声,道:“就怕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练二娘叹了口气,道:“都怪我,拿这种事开玩笑,不但让你误会了叶兄,还连累了梁姑娘,我真是罪该万死!”

何绣衣转过身来,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练二娘将叶孤鸾与梁画儿之间的事据实说了一遍,又道:“叶兄只教了梁姑娘三个月,连师徒都算不上,哪里还有别的什么?我故意夸大其词,原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哪成想你竟当了真,还因此出走,真把我急个半死。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就是打死我,也不说那些话了。”

何绣衣呆了半晌,心道:“他跟梁姑娘之间并没有什么,原来是我错怪他了。练堂主时常跟我开玩笑,怎么这一次我就认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