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这句话太过狂妄,仇涯子和阴阳二圣竟都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
王府护卫手挺兵刃,面面相觑,均想:“这小子什么来头,一句话就将仇教主和阴阳二圣给喝住了?”
仇涯子等人停住脚步,当然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各怀鬼胎,都想从这小子身上得到点什么,有人想要他的命,有人想知道他的身份。
阴阳二圣自然有着杀之而后快的想法,但一刀了结他,未免不够尽兴,他们迟疑,是想找一个新奇的方法,来让这小子为他的轻狂付出代价。
至于仇涯子,他反而觉得直接杀死这小子太过鲁莽。如今归真教在中原根基未稳,甚至连“根基”二字都谈不上,若再胡乱杀人,未免会招来祸端,影响大计。最让他担心的还是这小子的身份,毕竟他与阿笙在一起,仇涯子自然而然也把他当成了九幽谷的人。
仇涯子正想通过联姻的方式,来取得九幽谷的全力支持,当今江湖上几大势力,能选择的并不多。
万佛寺和龙虎山都与他有旧怨,他想来中原立教,他们第一个不答应,就算不会公开反对,暗地里使个绊子是免不了的。
虽说云隐门与他并无嫌隙,但云隐门向来秉持正道,他自己也清楚,这些年他在中原的所作所为跟正道沾不上半点关系,甚至还有偏入邪道的嫌疑。想让云隐门支持扶助归真教,无异于对聋子鸣琴,领盲人去看世界。
至于飞雪阁,这些人自命清高,无论中原势力如何交替,都入不了她们的仙眼,何况她们久居昆仑山,就算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咚咚……”
仇涯子拄着黝黑而又沉重的双头蛇杖,往前走了两步,站定后道:“你叫云天行?你师父是谁?”
云天行常听阿笙说仇涯子阴险狡诈,怎的还问起师承来了?
他哪有什么师承,一路都是自己摸爬滚打过来的,若真要找个师父,段沧海应该算一个。虽说两人没有面对面交流过,但《剑意篇》却像一盏引路明灯,让他在剑道上越走越远,越走越深。
《剑意篇》固然精妙无比,但这毕竟是段沧海几十年的深刻感悟,如果没有他亲自指点,想要真正融会贯通,那会是何等艰难,这也是唯一一点不尽人意的地方。
仇涯子见他迟疑不答,抚摸着白头兀鹫探过来的脑袋,笑道:“且不说我们几位,单是王府内外这几百号护卫,便足以致你于死命。我非嗜杀之人,而你又年轻有为,何不加入我归真教,与我等共谋大业,将来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不比你做个江湖游人强上百倍?”
杀死云天行固然容易,但仇涯子听说了刚才的事,却起了拉拢之意,心想:“此人小小年纪便能跟白护法拼个不相上下,再过个三五年,实力定会大进,若能为我所用,定会是我归真教一大战力,到时披荆斩棘,称霸江湖,又有几人能当?”
云天行冷笑道:“我乃草野村夫,荣华富贵不敢奢望,仇教主若想拉我入教,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仇涯子微微一笑,道:“我很少亲自邀请别人入教,你应当慎重考虑,尤其是在眼下这种处境。”
云天行斜眼一瞥,见周围人头涌动,个个秉刀执剑,目露凶光。且不说院内,单听外面那齐唰唰的脚步声,就知道又有几只护卫队正在赶来,心道:“连我一个无名小卒都要拉拢,看来这仇老怪野心不小。如此说来,他一定十分看重与九幽谷的关系,应该不会伤害笙妹,不过,如果他逼笙妹与卓君来成亲可怎么办呢?”
何太急见仇涯子有意拉拢云天行,当即奔到仇涯子身旁,道:“教主,这小子三番两次辱骂归真教,还说要将归真教连根拔起,他此番潜入王府,不是要行刺王爷,而是冲我们来的,决不能放过他!”
仇涯子何等精明,在何太急那只断臂上瞥了一眼,道:“何老弟,我怎么听说是你把他招来的?你们之间有过节吗?不如说出来,让老夫来给你们调剂调剂,大家和和乐乐,一致对外,岂不美哉?”
何太急见仇涯子拉人之心毫不动摇,不好再劝,只叹了口气,道:“全听教主吩咐。”
他与云天行矛盾极深,绝非三言两语所能化解。如果放他离开,以后他见到自己,绝对会再下杀手。现在他不是云天行的对手,何况还断了一臂,如果真能化解恩怨,对他反而有好处,可就怕对方不会同意。
江湖中人把声誉看得比性命都重要,他顶着对方的名字到处采花,这比直接砍对方几刀来得还要严重十倍,何况这种事根本无法洗刷清白,一旦被人认成淫贼,就得带着这个污名一辈子,哪有那么容易化解?他是淫贼,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一想到又多了两个追杀自己的人,何太急不由叹了口气。
仇涯子道:“小兄弟,看在老夫这点薄面上,你跟何老弟之间的过节就一笔勾销吧!我仇涯子虽无秘典名刃,可还有些常人所不及的本事,一定能为你觅得些许所喜之物,算是一点补偿,你看可好?”
云天行笑了笑,道:“我要镜中花,水中月,听说仇教主神通广大,不知能否帮我弄来?”
仇涯子捋须大笑,道:“这些虚妄的东西怎及得上金玉美人实在,你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