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着的人中除了杜鹃的婆婆,还有她的夫君张满仓。
马车一停下,他们就看了过来,张满仓看见里面一身绸衫的杜鹃,满脸的凶狠,猛地扑过来就想拽人:“你给我下来。”
手还没碰着衣衫,余光撇见银光一闪,紧接着手背一痛,他下意识缩手,垂眸一瞧,只见手背上一抹殷红冒出,渐渐蔓延开来。
他吓一跳,急忙伸手去捂伤口,再抬起头,看向楚云梨夫目光又恨又畏:“你凭什么伤人”
“这是我的马车。”楚云梨面色淡淡:“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那是我婆娘。”张满仓梗着脖子,一副气虚又强撑着的模样:“我找她有话说,你让她下来。”
“她是我救回来的,这条命都是我的。”楚云梨似笑非笑:“想赎人,拿银子来呀。一条命……怎么也要值个百八十两。”
“你怎么不去抢”张母本来也挺害怕,可一说到银子,她没那么怕了,叉着腰大喊:“去街上买个貌美的丫头都才十两……”
“那些丫头不是杜鹃,不是春花的娘。”楚云梨满脸不以为然:“我开的价不是这么高,没得商量,你们觉得不划算,去买那些丫头啊!”
张母就是打个比方而已,可没打算真的花银赎人:“我们就问几句话,这种祸根,我逃还来不及。想让我花银子买她,做梦!”
张满仓看到自己的手背伤口挺大,但应该没有大碍,这才出声质问:“春花在你这是不是”
杜鹃很怕他,身子往里缩了缩,却察觉到身边女子轻拍了拍自己的手背,被拍到的地方瞬间温暖起来,她定了定神:“是在我这儿,我花了十两银子从李家买回来的。细较起来,她已经跟你们没关系了。”
母子二人早就知道了此事,真正听到杜鹃承认,忍不住对视了一眼。他们都估错了,之前以为杜鹃只是穿得好一些,做梦也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么多的银子。
杜鹃嫁到张家好几年,对母子俩的心思不说能猜到十分,六分是有的。一眼就看出来了他们的想法,立即道:“银子是周姑娘借我的,往后我们母女还得想法子还债。”
闻言,张母立刻就信了,在她看来,自己的儿媳妇哪怕跟了乔老爷一场,也绝对不可能拿到这么多的银子。正如她所说,一个齐齐整整的年轻丫头都才十两,自家儿媳已是残花败柳,乔老爷又没疯,怎么可能给她大笔钱财
她有些失望,跳着脚骂道:“李家那个老虔婆狮子大开口,你傻的么,不知道还价吗不行,我们得让她还一点。”
还不还的,杜鹃不想管,看到母子俩离开,她大松一口气。
接下来,她开始着手搬家。
而楚云梨也请了人,准备在边城之中做出香胰子。
这玩意儿在偏僻地方没有,只能从江南和京城这些繁华府城买过来,不说本钱多少,光是运费就不得了。普普通通一块,要卖到近百个钱。
又是一日早上,继母胡氏到了。她一副温婉模样,身边带着女儿安红。进门后眼睛就没有歇着,一直在屋中桌椅板凳和摆设上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