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门口有管事过来脸色不太好。
这两天发生的事让张老爷心情很不好,看到管事这般严肃,他皱眉问:“又出了何事?”
管事迟疑了下:“外面有一位林公子,说是和咱们府上的少夫人是旧识,还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老爷商量。”
院子里几人对视一眼,赵父眉心紧皱。
张夫人紧紧盯着儿媳的神情,实在看不出什么来,问:“是不是他?”
“不是!”楚云梨再一次强调:“没有奸夫!”说完这话,见张夫人不信,她追问:“张明礼是死了么,有人欺负他的妻儿,他为何到现在还不出现?”
“这种时候,明礼不宜在场。”张夫人随口糊弄了过去。
儿子这时候正买醉呢,她倒也能理解,无论哪个男人乍然得知自己不能生,并且妻妾都有了身孕,大概一时间都会撑不住。
楚云梨认真道:“我要见他。”
张夫人瞪了她一眼:“不急在这一时。先见过外头的那位林公子再说。”
楚云梨闭了闭眼:“父亲!”
她声音特别严肃,那边的张老爷看了过来:“何事?”
“你们认定了我有奸夫,认定了我腹中孩子是个野种。”楚云梨一字一句地道:“都觉得我和孩子不应该活在这世上。但是,蝼蚁尚且偷生,我没有做那些亏心事,绝不会甘心赴死。可这个孩子……”
她伸手摸着肚子:“这孩子无辜,我身为母亲,本应该将他生下来。但他有这样的亲人,还不如不来这世上。反正你们也不想让他活,这样,见人之前,先给我一碗落胎药。”
林公子都到了门口了,张夫人认为这奸夫十有八九就是他,儿媳却在这时候讨药……她心中愈发笃定,儿媳这是想要毁尸灭迹,来个死无对证。
“不行!”张夫人呵斥:“见过人再说。”
所谓的林公子很快就被请了进来,不止是赵双鱼认识,就连赵父对其也不陌生。
赵父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放弃科举,每到县试,必然要参加。其实凡是读书人考□□名之后都能拿到不少银子,有大人的嘉奖,还有当地名人和富商送上的贺礼。赵父考取了童生后这些年一直过得紧巴巴的,并不是因为他将银子胡乱挥霍殆尽,而是当初拿到银子之时,刚好碰到有处院子要出手……那院子离县试的地方就一条街,位置特别好。几乎是有价无市。
他一咬牙,就将这处买了过来。
没嫁女儿的那些年,他就是凭着县试时将院子租给读书人度日。这位林公子曾经就是租客之一,和赵父颇为投缘,最多的一次连住了三个月。
当然,赵父是个知礼之人,将院子分成了两部分,中间起了墙,一边留着自己住,一边留给读书人住。两边的人一般是不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