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杨花椒回家之后被家人厌弃,会大受打击。
“让我认命,除非我死!”楚云梨声音低而冷。
二丫吓一跳,左右看了看:“你小点声。”
恰在此时,有个半大孩子跑了过来:“婶,你快回家看吧,小草刚摔在地上,头都破了。”
口中的婶就是二丫。听到这话,二丫吓了一跳,拔腿就跑。
也有其晒太阳的人跟着她,楚云梨有些担忧,毕竟二丫的夫家不在乎闺女,这孩子受伤之后,不一定请大夫。
楚云梨还不忘带上李氏:“娘,我们也看看去吧!”
李氏本就是出来晒太阳的,有这种热闹当然不会错过,拉着楚云梨的手跟着人群往二丫家中去。
二丫嫁的男人姓李,细论起来,和李氏是堂兄妹。她那个男人已经年近四十,在这偏远的大山中,磨得跟六旬老头似的,并且,这山里的人都不长寿,所以特别生儿子。随着二丫来的时间越久,愈发不耐烦。
小草是二丫的小女儿,刚满周岁不久,还不会走,刚刚是躺在床上睡着了,每天这个时候都会睡上半个时辰。所以二丫才会放心的出来送药。
她本来是打算送了药就回去的,结果刚说几句话,后不到一刻钟,这边就出了事。
此刻小草躺在地上,头上满是鲜血,稀疏的几根头发混着血贴在脸上,都看不清她的容貌了。眼睛闭着,呼吸微弱。
二丫看到这样的女儿,简直要疯,猛地扑上去,大喊:“来个人帮我去请李大夫!”
“不许去!”李蛮子也就是二丫的男人怒吼:“一个丫头片子,老子可没银子花在她上。”说话时,狠狠朝着二丫的背踹了一脚。这一脚将母子俩踹得摔作一堆,还不解气,怒骂道:“生儿子不行,花银子你倒是厉害,丫头片子喝什么药?小心折了她的福气,喝药反而活不了……”
男人嚣张又肆意,眉眼间毫无对母女俩的尊重,楚云梨看得悄悄握紧了拳头,她余光撇向周围众人。
围观的人有四五十,其中有一大半是男人,小半女人,自然也有人看不惯,但却没人敢帮腔。更多的是男人在起哄。
“蛮子说得对。大夫的药就那么多,可别让这些丫头片子喝了。到时候咱们真受了伤反而没药治。”
“小丫头还这么小,没费多少粮食养,死就死了……”
二丫眼睛血红,整个人都在发抖,她猛地起,恶狠狠瞪向开口的人:“若你的亲生女儿受伤,你也这么说吗?”
男人哈哈大笑:“老子的丫头片子生下来就被溺死了,现在去茅坑里捞,说不准还能找着。”
周围一片嬉笑声,似乎这事算不得什么。
二丫绝望地闭上眼。
楚云梨目光从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尤其在那个开口的男人上着重看了看。杨花椒没来多久,平时也少出,不知道这人姓什么,只听周围人称呼刚子。
就是张家兄弟之一,李氏口中那个买回来就被关在地窖中的媳妇就是的。
楚云梨垂下眼眸,这个张刚子,死定了!
二丫感受着怀中越来越微弱的呼吸,目光慌乱地看向人群,没有一个人挪动。她哀嚎一声,转跪向人群:“求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