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一些的时候,关海全到了世子院的正房,找到楚云梨质问:“你把云南怎么了?她回去之后一直都在哭,饭也不吃,少年慕艾很正常,你在她这个年纪的时候,心中肯定也惦记过年轻后生……”
言下之意,是楚云梨为了她暗中和孙常平来往之事训斥于她,姑娘觉得自己委屈,才会哭这么久。
“你个憨货懂个屁。”楚云梨不客气地道:“她和孙常平来往,你知道吗?”
关海全眼神闪躲:“挺好的亲事……”
楚云梨捡起茶杯就扔了过去:“孙常平外头有女人的事,我们这些女眷不知,你们男人应该有所耳闻,养外室的混账,这也能算是好亲事?”
关海全侧头一躲,还是没能躲开,额头上一股疼痛传来。他伸手一摸,那里已经肿起了一个包。
他一脸悲愤:“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啊!我最近已经够收敛了。”
没有拈花惹草,没有出去喝花酒,也没有夜不归宿,天天都去办差,还要怎样?
楚云梨冷哼一声:“离我远一点,看着你就烦。”
关海全知道妻子不想亲近自己,但还是第一次听到她这般直白地厌恶他。身为男人,哪受得了这?
“艾草!我对你还不够好么?”
楚云梨再次捡起了茶杯。
关海全怕破了相不好见人,转身就跑。
杨艾草说是世子夫人,但多年来吃不好,睡不好,身子有些亏。楚云梨来了后,每天都要喝两碗补药,这日傍晚,丫鬟将要送到她手上时,她立刻就发现了不对。
都说良药苦口,但有些人吃不了苦,大夫配药便
会合适的中和一下味道,楚云梨不同,她对自己挺狠,配的药全部以药效为重。因此,那要熬出来就跟锅底灰泡水似的,简直黑成了墨。
今日的这碗药颜色同样黑,但却比以前粘稠,咋一看像是熬糊了,可药味不太对,楚云梨看了一眼丫鬟:“今天的药谁熬的?”
丫鬟看她脸色严肃,战战兢兢道:“是……是奴婢……”
楚云梨上下打量她,问:“熬药的时候你离开了吗?”
“没!”丫鬟先是摇头,对上她通透的目光后,急忙改口道:“奴婢闹了肚子,期间跑了两趟茅房。”又赶紧找补:“奴婢都快去快回,一点没耽误熬药,就按照您说的方法和时辰熬的,绝无错处!”
楚云梨看人还算准,丫鬟应该没说谎。她看着那药,吩咐道:“以后熬药需两人值守,药罐旁不能离人。下去吧!”
丫鬟如释重负,飞快退下。
楚云梨却紧随着出了门,手中端着那碗药直奔正院而去。
正院中,郡王妃正心不在焉地用晚膳。突然,门被人从外面踹开,她先是大怒,待看清来人是楚云梨时,怒色也未收敛:“艾草,你对我要有最起码的尊重。否则,外人起了疑心,那你是自找死路。”
楚云梨将那碗药“砰”一声放在了桌上。
郡王妃吓一跳,看了一眼药碗,疑惑地问:“这是怎么了?”